第23章 嬉闹（1/2）

融融的春光透进窗格，在地上撒下斑驳的碎影，春日的暖意也随之透进来了。

偏殿内，皇帝同哈麻于榻上对坐，正玩着双陆。骰子哗啦啦掷下，棋盘上走马不停，眼见对方棋子已去了大半，皇帝那面仍是乱马横陈，毫无进展。看着天子心不在焉的模样，哈麻不禁轻笑：“陛下若再承让，这盘棋奴婢赢定了！”

皇帝正低头饮茶，忽闻他轻声开口，话语婉转柔媚，心头便有异样的情绪浮露，不慎呛了一口，手腕一抖，半盏茶都泼在了哈麻洁白的丝袍上。

秀气的眉尖微微蹙起，哈麻望着新制的衣袍，略有不悦，他咬着唇，捧起沾满茶渍的衣襟，望向皇帝：

“这可是奴婢的新衣！陛下虽是天子，便能如此纵情而为吗？”

他语带嗔怪，话音温软，听着让人心痒，薄薄的嘴唇微微翕张，如带露的花瓣一样软润。

知他是故意作弄，皇帝心底冷嗤，一笑而已，不作理会。那厢却仍是蹙眉，皇帝不由恼了，登时拂落棋子，一把扯过那人，身体倾压下来：

“你若嫌弃这脏衣，朕给你脱掉可好？”

那神色不似玩笑，哈麻见之心慌，猛然想起皇帝在他身上肆虐的情形，当即吓得连连摇头。可这般欲擒故纵，更惹得皇帝欲.火腾涌。

这半年来，哈麻部分地扮演了那人的角色。这也是皇帝的无奈之举。那人自是无可替代，可这总归是个慰藉。何况比之那人，哈麻也自有他的好处。

皇帝不再多想，把烦扰的朝事、伤痛的情.事尽数抛到脑后，低头一品芳唇，手也揉进身下人的衣襟里。

哈麻一声轻吟，微微张嘴，乖巧地迎合。可他越是服帖，皇帝便越想蹂.躏，连带着揉搓的手也加大了劲头。

两人已是衣衫半解，正要到紧要关头，忽闻殿外一声清亮的呼唤，皇帝不禁战栗，从萎落的衣襟中遽然抬头。

皇子爱猷兴冲冲地闯进殿中，却见父亲怒气冲天的模样，一时不知所措，那声“父皇”还未及说出，便咽回嘴里。

阿爸见到自己，难道不开心吗？

小皇子无辜地眨眨眼，心里十足的委屈。见儿子这般，皇帝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可仍是没有好声气：“谁让你擅自闯入！？”

“可是侍臣说，殿内只有父皇和哈麻啊！”爱猷大声地质疑，满眼不解，“儿臣不是外人，为何就不能进来呢？”

此言不无道理。皇帝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忍下一口气，摸摸儿子乌黑的头发，哄道：“去罢，去找哈剌章玩，一会再来见朕。”

爱猷满怀兴致而来，却被潦草地敷衍，满心不甘，临走时仍不时回头，忍了片刻，终于开口：“阿爸，奶公何时才能回来？儿臣想见奶公很久了……”

听到这个称呼，皇帝心头一跳，当即飞过一个眼刀：

“出去！”

“哼！”爱猷气得一跺脚，负气地跑出殿外。

……

父皇竟毫无道理地对自己发火！爱猷怒冲冲想着，一口气跑出好远，却和迎面而来的小人撞了个满怀，哈剌章应声跌倒，却赶忙爬起来，给皇子行礼。

面前的小人比自己小上几个月，身量却足足矮了一截，看着十分单弱。稚嫩的面庞好不秀气，就像娇弱的女孩一般。

“殿下为何生气？”哈剌章小心翼翼地开口，带着几分关切。自父亲被迫远走，他小小孩童，寄养宫中，最为亲近之人便是爱猷，虽然时时遭受欺负，可皇子对他好时，便像兄长一般。

无论如何，他都是喜欢这个同龄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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