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我真的一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签过一份合同。

可是话说回来，当爸爸我没上过学呢？包养本质等同卖/yin，合同法第五十二条有明确规定，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的合同是无效的好伐？

这合同就算爸爸签过，有个屁用哟。

可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脚却不由自己，一溜小跑奔到校门口，想打车回家找找到底有没有这东西。

炎炎夏日，马路上的秃脑袋树和我并肩站着，谁也不能给谁遮阴。晴空万里无云，我们都晒得像个孙子。

我昏头了，我们博士上课的地方在鸟不拉屎的东校园，平时哪有出租车！

我突然悲上心头来。他大爷的，方显被包养都是今天天堂岛的沙滩秀钻戒，明天拍卖会的现场举牌子，可是轮到我，就要读博士？

读博士就算了。小情人标配的房车钻我也一样都没有，每次见到方显都要被他指着脑袋说蠢。

我怎么能混到被方显骂蠢的地步？

我和秦越就是在方显他金主的慈善酒会上认识的。

方显是我舍友。

研究生毕业那年，我面临毕业即失业的问题。面过几个单位，不是别人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别人。同宿舍的其它三个人，要么去跨国咨询公司，要么出国深造，连方显也有金主爸爸随手在公司里弄个小主管当着。

我平时最讨厌方显了，笨的要死，也不知道这研究生怎么考上来的，写个小论文都要我给他打提纲，有点屁大的事就哭哭唧唧地给包养他的老男人打电话，特别没志气。

唉，算了，现在我没资格说他了。

反正就是方显说他家老男人要办个慈善酒会，都是外国客人，所以要找几个会英语俄语的服务员，一晚五千，问我干不干。

我穷得叮当响，当然干啊。

于是我就去了。

于是我就碰上秦越了。

于是我就命（眼）运（瞎）般地把一整个托盘的红酒，大概也就十来杯吧，全泼到了秦越的衣服上。

然后秦越就看上我了

——那就见鬼了。

真实的发展是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张账单，五位数。

来送账单的人告诉我，这是秦先生的衣物损耗费，请我务必在十天之内赔偿，否则就会提起诉讼。

我那时候真的没钱。

我是个孤儿，上学拿的是补助和助学贷款，每年还领奖学金，自己平时再做点家教，这些钱零零碎碎加起来，刚好够我吃饭。

本科的时候我选的专业是新闻。那会真是天真。因为小时候在福利院里，逢年过节，总有记者带着摄像机举着话筒来采访我们，每次来还会带很多好吃的零食。

我可能那个时候被训练出了类似于巴普洛夫之犬的条件反射，对记者这个职业迷之好感。

等到大三实习的时候，才被现实上了一课。

原来我在福利院里看到的那些衣着光鲜举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大多都是广播学院毕业的，还得特别优秀，又有关系。

我这种的只能去报社，而且编制内的报社都也轮不到我。

我在某都市报社会版实习了两个月，实习工资还不如我在幼教机构陪小孩玩半个月高，最后人家还觉得我能力不行，不会挖新闻。

我拜托啊，那自杀女孩的妈妈都哭成个泪人了，还让我去追着人家问是不是母女矛盾造成的悲剧，这他/妈的人干事？

说实话，那两个月给我的冲击真的挺大的。大到我开始怀疑这个专业，怀疑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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