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下午上课前，吴果问海禾怎么没有去食堂。他装作气哼哼的样子；“我吃完了都没有看到你。”

海禾诚恳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我没带饭卡。”自私心作祟，他不想让别人打听那家小店的事。

毕竟那是他和班长才知道的地方。

“你可以借我的嘛，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嘛！”他认真地看着海禾，“下次忘带时一定要告诉我哦。”

海禾顿了一下，点点头。

“那下午一起去食堂吧，刚好六点半的时候宣传部要开会，应该是关于教师节的海报绘制，到时候吃完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嗯。”他虽然还想继续跟着班长，但转念一想，老是缠着人家也不太好。

于是两人吃过饭后就去了宣传部的活动室。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男生，高高瘦瘦，身段笔直。

他的五官很清朗，但是头上的呆毛和睡眼惺忪般半睁着的双目让人觉得他有些小迷糊。

海禾注意到吴果一看到对方就绷紧了身子。

吴果故作镇静地介绍：“海海，这是我们的部长秦岳。”

秦岳暖洋洋地朝海禾挥了挥手。

海禾迟疑少顷，点头致意。

吴果推着他的肩膀，在距离秦岳最远的位置坐下，而后，他小声地对海禾说：“别看他总是一副半吊子样，其实书法写的特别好哦。学校举办展览会时有好多他的作品呢。”

海禾摸不着头脑：我也没觉得他半吊子啊。

“我知道了。”

“嗯嗯，那就好。”吴果神情严肃，比起一根食指，：“不仅如此，部长英语还特别好哦。每次有外国的小哥哥小姐姐来，外交部都会请他当外援呢！”

“而且我跟你讲，虽然他平时没精打采的，但是运动能力特别强，上次运动会......”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双眼闪闪发光。

海禾哭笑不得：“你是部长的小迷弟吗？”

吴果脸一红：“......也不算啦，就是很崇拜他罢了......”

海禾一语道破：“那你怎么不坐他旁边去？”

吴果脸更红了：“我怕部长听到我夸他嘛。”随即大声地转移话题，“海海，我发现你话变多了哎！”

海禾一惊，上次虞南也这样说。

大概是在熟悉的人面前，警惕心没那么强了吧。

这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吴果和海禾也不再说闲话。

开会时的秦岳收敛了随性的姿态，简明扼要地布置了任务，海禾看见吴果眼里迸发着火热的光芒。

会议结束，吴果还在向海禾夸耀：“我说的没错吧，他是不是很厉害！”

“......嗯。”你说什么都对。

接下来的两周也平平稳稳地度过了。

这期间,海禾了解到了不少事。

比如班长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是成绩好到离谱。

当海禾听说虞南稳居年级第一名时， 心中既有隐隐约约的激动，也有离他距离越来越远的惶恐与不安。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坐在虞南后面，安静地注视他背部的轮廓。

习惯了每天出操时，悄悄站到他的身后，触碰他颀长的影子。

习惯了时不时和他一起去料理店，陪越来越肥的太岁爷玩耍。

他想，这样的日子，已经足够。

哪怕仅仅只是默默地守望，哪怕我的心意永远不能传达。

对海禾而言，虞南就是最耀眼的光，他只能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下，遥远地窥探那无法触碰的明亮。

八班的座位每两周换一次，从右向左，从前往后，斜着来。

也就是说，虞南做到了最后一排，而海禾得换到第一排去。

他恋恋不舍，安慰自己再等两周又可以坐回班长身后了。

吴果以为他是不想坐第一排，安慰道：“海海别伤心，虽然前面容易受到老师唾沫星子的攻击，但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黑板惹！”

海禾白了他一眼，他现在和吴果以及古莓然的关系还算不错，有时甚至会同他们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

这让海禾想起了从前的，那个开朗而无畏的自己。

但更多时候，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还是用沉默而坚硬的盔甲，一层一层将自己保护起来。

不去成为焦点，隐匿在人群中就好。

因此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仍是一个难以接近的新同学。

另外，海禾在同吴果交往的过程中，似乎发现了他的一些小秘密。

像是吴果身边的好朋友几乎都是女生，或者是他对宣传部部长非同一般的仰慕，又或是嬉笑打闹时不经意说出的语癖。

这让他怀疑吴果有着同自己一样的取向，不过对此海禾从来都缄口不谈。

既然对方不愿说，那他也不会去问。

换了座位后，海禾进教室时便次次都走后门了，那样每次都能从虞南身边经过，弥补一下上课看不见他的遗憾。

有一次海禾看得入迷，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同学。

他吃痛地摸着头向后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道歉，便脚后跟一滑向旁边倒去，重重摔在了虞南的背上。

海禾发誓这绝对是无心之失。

虞南正在解一道变态的压轴题，忽的思路被打断，他面色突沉，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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