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午后的校园很安静，笔直的银杏林围绕的世界，只有海禾和虞南两人肩并肩行走在其中。

此秋没有蝉声，只有萧瑟的风鸣，树叶还未发黄，零零落落仅有几片飘散。

到了室外后，海禾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将校服拉链拉到最顶端，悄悄更靠近了虞南的肩膀。

哪怕头昏脑涨，那一瞬间，海禾希望这样安静的一段路不再有尽头。

虞南注意到海禾脚步有些不稳，他停下来问：“你坚持得住吗？”

“嗯。”海禾小声说，他的嗓音有些哑，听起来很难受。

虞南不再说什么，加快了步伐。

医务室里，校医一边询问海禾的病情，一边让虞南在一旁登写班级信息。

“喏，把它放在腋下，五分钟后给我。”校医将温度计递给海禾。

海禾接过来后有些难为情，他慢慢解开拉链将外套脱下，捞起左边一侧的卫衣，迅速将体温计夹到胳膊下，发现虞南没有看他，缓缓松了口气。

其实虞南已经看到了那一幕，少年轻轻咬着嘴唇，羞涩地拉起衣服，露出有些纤细的白皙腰身，只要再拉上去几许，虞南觉得自己便能看见他左胸上的隐秘之地。

那会是什么样的呢？

虞南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在海禾回过头前匆匆瞥开视线。

“班长，谢谢你。”海禾坐在床边，腹部温着热水袋，“要不你先回去吧？”

虞南用眼神质问：那么想打发我走？

吸取上次的教训，海禾急忙用虚弱的声音解释道：“我就是怕耽误你时间.......”

“不耽误。”虞南的声音很坚定。

海禾不敢多想，将这一切归于虞南作为班长的责任心。

几分钟后，校医来拿温度计。

“还好，不算很严重，低烧。”医生说，“我给你开点药，你吃了先去病床上睡一会儿，要实在难受就回家休息。”

海禾连忙道谢，吃了药便躺到床上去了。

他不知道虞南什么时候会走，但他期望虞南能再多待一会儿。

“我等你睡着就走，”虞南似乎看出了他的心声，“老师那边我也会给你请假。”

“那就麻烦班长了。”羞于让虞南看见自己睡着的样子，海禾翻过身将脸朝向墙的一侧，留给虞南一个背影。

药效上头，海禾困意渐浓，不知不觉进入了睡梦中。

时钟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过，虞南静静望着海禾沉睡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下午第一节课快要开始了，他才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他轻手轻脚来到海禾身边，见校医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便鬼使神差地俯下去，屏住自己的呼吸，去偷看海禾的睡颜。

海禾微微蹙着眉头，安静地呼吸着，两颊两侧的绯红已褪散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尾端向上翘起，偶尔颤动一下，翩翩然如蝴蝶的翅膀。

虞南默不作声离开了医务室。

晚饭时间到了，海禾仍没有出现在教室。

虞南的同桌发现班长一整个下午脸色都很难看，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一下午，放学铃一响便逃也似奔向食堂。

虞南没有胃口，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去办公室找蓝祎问海禾的情况，到了以后才发现吴果和古莓然已经在那里了。

“虞南你来的正好，”蓝祎冲他笑笑，“海禾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他好像还是有点不舒服，刚好明天是周六，我就让他回家休息了，”

她递给虞南一堆资料：“我看你俩住的挺近的，这是周末各科的作业，我帮海禾要来了，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带给他吗？”

虞南不假思索答应了。

“班长我和你一起去。”古莓然说。

吴果也举起手：“我也想去海海家玩惹。”

“行吧，你们一起去。”蓝祎一锤定音，“我把地址给你们。”

虞南拿到海禾的住址，发现真的离自己家蛮近的，就差了两个街区。

虞南家境优渥，他现在的住所是学校附近最高档次的公寓。虞南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所以和海禾一样，他也几乎是一个人居住，只有一个保姆定时帮忙清扫做饭。

尽管总是一个人，但虞南从未有过孤单的感觉。或许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时，他曾感到过委屈和寂寞，但逐渐长大后，他早已习惯于独来独往。

一个人，不需要友谊或是爱情的干扰，只管尽心将注意力放在学业上，获得顶尖名校的入场券，这本是他高中的目标。

现在看来，事态的发展有些处于意料之外了。

虞南不喜欢变数，他希望一切都按照规定的计划那样进行，这种隐隐约约难以看清的未来不是他所期望的。

然而那个叫海禾的男生，在潜移默化中一点一点改变着自己，这样的趋势甚至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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