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问，问就是没上（1/2）
夜色茫茫，纪守拙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显得空空荡荡。他越走越急促，越走越慌张。周围静的让人透不过气，他拼命走着，不求能找到同伴，哪怕随便什么路灯也好，火花也好，只要有些光亮，他就能有一丝安全感。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后颈一热，一个激灵，瞬间就醒了。
“原来是梦啊。”纪守拙松了口气，刚想翻身，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他转头看见眼前赤裸着的人，霎时睁大了眼睛。昨晚的点滴立刻浮现在眼前，连腿根都还有丝疼痛，纪守拙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过了一会儿，纪守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梦里的那片温热原来是江风的手。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江风的大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结果刚想动，就被江风更用力地按住了。纪守拙看着对方近在眼前分明喷张的胸肌，再一联想昨天晚上的混乱，一时更加羞赫，潜意识想后退。江风似是不耐地“啧”了一声，声音还带着晨起时的沙哑，说道：“昨天床上挺老实的啊，怎么现在这么烦呢？”
“……”纪守拙闻言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地僵住了。
江风倒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温柔地摸了摸纪守拙柔软的头发，说道：“乖，再睡一会儿。”
平日凌厉的男人此时正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身边，带着一丝慵懒地，抱着自己，纪守拙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感受。他偷偷抬起头，从江风的锁骨看到喉结，再慢慢向上，嘴唇，鼻梁，眼睛，眉骨……他细致地用眼神描摹江风的轮廓，专注得仿佛是在看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宝。
一丝不经意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江风的脸上，更为他添了一层柔光，把跋扈和狠戾掩盖得一丝不露，甚至……有些温柔。只有黑色的金属耳钉还不解风情地张扬得闪着光，显示着它的主人平时的嚣张。纪守拙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凑到江风的耳边，轻轻碰了碰那枚耳钉。或许是被那缕不经意跑出来的阳光照久了，已经有了一丝丝的太阳的温度。就这样，那一点点温暖，从纪守拙的手指，毫无防备地传到了他的心里，就像梦里的温暖一样，带着来之不易的…安全感，还有点…甜。此时的纪守拙还不知道，不久之后，这种温暖，也将潜移默化地支撑他度过每一个孤独无助的冷夜。
不知神游了多久，纪守拙听到耳边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挪开江风抱着自己的手臂，悄悄地坐起来摸出裤子穿上。一切完毕准备下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留恋那种温暖。他动作顿了顿，轻轻在江风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就做贼般地跑到浴室了。
浴室门刚一关上，江风就睁开了眼，犀利的眼中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困意。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甚明显得笑了。
江风早先在部队里待过几年，作息十分规律，从没有赖床的习惯。其实他今天在纪守拙还做梦的时候就醒了。纪守拙当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时发出急促的喘息，看起来应该很害怕。除了当年的战友，他没跟别人睡在一起过，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想着：抱抱他吧。结果没想到，拥抱的那一刻，连他自己也有些沉沦。不过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这小孩儿好看？江风有些不解。许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点儿好感有什么用呢？自己早晚又要走，这一切本来就不该发生，昨晚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等纪守拙轻手轻脚地从浴室出来，他发现江风早就穿戴整齐了。他潜意识想说些什么，可又感觉气氛有一丝尴尬。在他纠结的时候，江风先懒洋洋地开了口：“早呀，未成年。”
“早。”纪守拙心里有一丝甜蜜，被人问候早安，还是第一次。小鹿跳了一下，他才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说
道：“对了，我不叫‘未成年’，我叫纪…我叫唐乐。”纪守拙顿了顿，看似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你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内心却十分雀跃。
江风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就在纪守拙期待的目光下自顾自地进浴室洗漱了，关门前嗤笑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说道：“419要名字干嘛？”然后“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纪守拙僵在了原地，被毫不留情打脸的尴尬感过去之后，他瞬间感到很悲哀。原来，一切的温馨与眷恋都是自己单方面臆想的，是自己太久没得到过拥抱才以为这有多特别。对人家来说，这就只是个一夜情。可能还是倒霉才遇上未成年的糟糕的一夜情。想到这里，又更觉得自己可笑。纪守拙缓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没关系，反正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一直都是多余的，而现在，只不过又多了一个人嫌自己多余而已。
其实江风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不过两个人确实没什么可能性，早晚都要划清界限的，早一点说…能省去很多麻烦。思及此，他就不再纠结了。
江风早年部队生活的习惯还留着，没几分钟他就清理完毕，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正要开门离开的纪守拙。
宽大的校服显得原本就不胖的纪守拙更瘦弱，他轻手轻脚地动作着，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知为什么，江风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落寞，这让他莫名得心慌。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就脱口而出：“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
江风本以为纪守拙会立刻答应，毕竟这小孩儿早上还偷亲自己来着，可没想到看背影纪守拙只是愣了一秒，就头也不回地呛道：“419吃个什么早饭？”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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