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败的伏杀 二（1/2）

街道上，人流川流不息，人们穿着有土织布，棉布，麻布，也有化纤布料，称之为洋布，只是并不多。颜色黄灰白三种颜色为主，十分流行的绿色军装居然成为了少数，而偶尔出现的红色与蓝白绣花会让人的眼前一亮。

如果说在叶子湖镇甚至在叶畈都是六十年代的风格，那么在紫林这次赶集的人们，还停留在民国时的古风。

谢熠承认，自己在子芳先生摸骨的时候走神了。

当然谢熠走不走神，对于自得其乐的剪刀客，眼睛看不清楚的子芳先生并不重要。

因为都是行家，所以子芳先生没有要什么生辰八字，没有称骨打卦，只是细细地摸了谢熠手上每一根骨头。

然后用一声叹息把谢熠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这人啊，有先天的命，可是也有后世的功。如果按照佛家的说法，还有前世的德。这孩子啊，能活下来就是天之幸，看来还是前世的功德啊。”

剪刀客笑道：“前世就不说了，您就说这孩子的姻缘。”

子芳先生就笑了：“真人面前就不说废话，这姻缘就然叫做姻缘，那就是需要有缘。这缘是缘，分是分。缘分都到了，才是姻缘。就拿这孩子和沐家小丫头来说，缘是有，但是缘要转成分，那就还不好说。如果你家有闺女呢，不妨留点心，说不定什么时候缘分就来了。”

剪刀客拽过谢熠，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坐了：“我哪有闺女，生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捡个徒弟划算。死瞎子，你说我现在带着小家伙偷偷跑掉怎么样？”

子芳先生就乐了：“别，怎么说，我也算是孩子的爷爷辈，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剪刀客听着直乐呵。

谢熠就看着他翻白眼，懒得理他了就把眼光放在了街道上。

沐先生沐夫人没见人影，连谢宁与谢好心两个也不见。紫林的集市并不长，沿着小溪边的道路蜿蜒有两三公里左右。小溪一直通向深山，其中一个分支应该是从仙女流出来。仙女一座座的孤峰，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居住的地方。但是整个断裂带上下，山峦还算完整、林木丰盛，这些山民们就居住在那些大山之间。

集市其实已经涵盖了凶案发现死者的地方，不过人们似乎忘了这一点，熙熙攘攘的人群做着各种交易。

一个背着比人还长还高的柴火的七八岁小男孩走到了铁匠铺前面问：“师傅，要不要柴火？”

剪刀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男孩失去了希望，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突然咧嘴一笑：“柴火怎么卖，要铜板还是纸币。”

小男孩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蒙了，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满足了搞怪心理的剪刀客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行了，把柴火留下吧，这个袁大头给你。”他把男孩背上的柴火提起来，顺手扔进铁匠铺的屋角。

子芳先生笑道：“你还是别逗他了，何况这个袁大头是我的卦钱。你给他两块钱吧，大老远背来也不容易。”

剪刀客瞪着子芳先生：“死瞎子，两块钱，你不去抢？顶多五毛钱就不错了。鸡蛋也不过五分钱一个。”

子芳先生摇头道：“你又不缺钱，两块钱比袁大头贵？”

剪刀客真的扔给了小男孩两块钱，转身做到了子芳先生的身边：“喂，死瞎子，我们打个赌，两年，袁大头就是两块。”

子芳先生摇头：“不赌，你和一个瞎子打赌？”

剪刀客“嘁”了一声：“你是瞎子吗，顶多半瞎。沐小刀也是半瞎，我就敢和她赌。”

子芳先生就拿起棍子扫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护着谢熠，一边怪叫：“瞎子，你要打死人啊。”

抬头看见那个小男孩还拿着两块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边捂着谢熠的头窜回了铁匠铺，一边向小男孩喊：“小家伙，要不要帮我一个忙，就当补上缺的柴火？”

小男孩狠狠地点头，小心地绕过子芳先生，跑到铁毡前，仰着头道：“大爷，您让我干什么。”

剪刀客一只手从火炉里抽出根本还是原样的铁片，因为火炉里根本就没有火。

“去，拿那边那个长的火钳，夹住它。”剪刀客煞有其事地指挥这小男孩。

小男孩老实地拿过火钳，夹住铁片。

剪刀客就一只手夹着谢熠，一只手提过铁锤，半跳起来，抡圆了铁锤一锤锤到了铁片上。

清脆，巨大，带着颤音的声音震得谢熠的耳朵一阵耳鸣。小男孩也扔掉了火钳，双手捂住了耳朵。

剪刀客一脚把他勾过来，蹲在了铁炉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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