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注定被牺牲的农业（2/2）

“这也符合这次会议最初的本意，那就是为工业和城市解决商品粮供应问题。正式文件上有所缓和，恐怕是领袖有意见后修改的结果。但是在脱稿讲话，政府是第一个发言，所以表现得更加明显。”

金石仔细对照这文件和讲话记录，不得不点头。

“脱稿讲话容易引起误会，因为政府在强调了农村出现的问题时，有归咎了干部瞎指挥的隐含意思，认为农村工作应该服从中央的领导。这些话本身可能没问题，但是事实上是政府把大多数经历都放在了工业上，农业说话最多的是领袖。”

谢熠摇头：“说领袖停了脱稿讲话能高兴，我也是不信的。”

谢熠又指着领袖的讲话道：“于是领袖在讲话中就说，工业他不懂，农业他懂一点，但是也不是全懂。”

金石看着讲稿沉默不语。大将军却一直点头。

“领袖的讲话中就讲工人阶级应该要团结农民阶级，要团结其它民主人士，把反对的阶级缩小到了极少数人。连右派要反对的人也加了一个限制词语，并不是所有的右派都反，而且他们中的很多人本身就是团结对象。他一直讲要团结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绝大多数是农民，工人数量在华夏有多少？”

“比例很少，就是现在没退回农村之前也很少。”金石点头道。

“领袖因为是党的干部，他不好站在产业的角度说话，所以讲的是工人要团结农民，不是相反。这就是与政府讲话中有着本质的不同。当然领袖也没有直接批评，毕竟参加会的这次很多都是基层农村来的干部，代表这农民。他不能弄得工农分裂。”

谢熠叹了口气：“但是裂痕已经出现，就算是政府明白过来，想要转变，已经形成了利益集团也不会因此而消失。而这些人就都是党内最重要的力量。政府回天无力，恐怕也不会回头。矛盾总会爆发的。”

“今后，可能会一遍一遍地提人民内部矛盾。在这个前提下，领袖会逐步调整产业的结构，改变产业力量对比。这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是华夏经济的低潮期。不过如果不调整，崩溃只在眼前。”

金石表示不同意：“领袖不会同意经济进入低潮期的。”

“领袖当然不会同意，但是这要看从什么样的视角看问题。工业进行调整是一定的，工业原料的生产被限制也是一定的。比如煤铁。而轻工业和其它日用品生产却会多起来。为了增加市场的承载力，农村经济也会极力推进。所以人民公社一定会被领袖坚持。因为不能把农民一放了之，单干的问题就是把农民推向不可知的市场，让农民自生自灭。而这种自生自灭的结果就是农民会想方设法进入工业和城市体系。农村就会慢慢凋零，农民的利益也会无人过问。您觉得领袖会同意？”

“谁敢这么干，那就不是领袖要上井冈山的问题了。”大将军冷哼道。

谢熠向大将军拱手道：“您还是歇歇吧。领袖都问您了，领袖要是去世，您会不会造反。您还嫌事情不够大？”

大将军站起来挥舞了一下手臂，张了张嘴，有颓然地坐下。

“我跟您说，不管您愿意还是不愿意，接近十年一心搞工业，还是在老大哥全力支持下搞工业，有多少人进入了工业体系？为什么您的本家市长就是领袖请他讲话，他都不讲。您觉得为什么？不是别人胆小，而是有顾忌。未来农民被抛弃是一定的。就是领袖也只能在活着的时候，把农村的底子打厚一点，避免老人家去世后，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这不可能，我们国家是一个农业国家，短时间无法改变。”金石摇头表示不同意。

谢熠笑道：“这您就错了，工商业干什么的？工业提供工具，商业去掠夺，再没有比这更加快捷的聚集财富方式了。国内不行，对外总可以吧？一旦打开了对外的口子，国内的工业会爆发式地发展，就算是进入不了工业体系，也会有大量人群涌入商业体系。您觉得农民会在乎农业？”

金石张了张嘴，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