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万四千人的歌（十四）（1/2）
肖凯领着他的兄弟出去了，主要是找吃的和合适的大巴车，黎海在基地呆得无聊也跟着一起出去。黎海要出去，邵翊甄自然会跟着，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除了肖凯一直用戒备的眼神盯着邵翊甄。
“小重阳，”黎海挺喜欢这个漂亮小孩儿，“你还有个姐姐？”
“嗯，我五岁的时候姐姐就生病去世了，”重阳淡淡地笑着，“她很厉害的，什么都懂，就是跟我一个毛病，也是先天的心脏不好，没撑过十五岁。”
“太可惜了……”黎海抱歉道。
“没关系的，她性格好，”重阳安慰道，“比我开朗，死之前还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是命不好。”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肖凯皱了皱眉：“她姐姐就是名儿没取号，叫重生……”
“这他妈……”
邵翊甄和黎海坐在他们前面那排，邵翊甄饶有兴致地转过来盯着重阳：“带你去迪士尼，去不去？”
“不去！”肖凯不自觉地伸出手臂护在重阳胸前，“他想去我会带他去！有你什么事儿？”
“你跟我急眼干啥？”邵翊甄憋着笑，“我带他去又不带你去。”
“反正就是不去！”肖凯侧过头警告似的瞪着重阳，“你不准跟他去！”
重阳温柔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这可把肖凯急坏了，他拉着重阳坐到了最后一排，离邵翊甄远远的。
“干嘛跑到后面来？”重阳睁大眼睛问他。
“你……”肖凯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他垂下头小声道，“我不想你和他呆在一起……”
重阳眯了眯眼，凑到肖凯耳边，鼻息喷在他脸上，耳朵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红。
“不跟他去，”重阳柔声道，“我之前不就说了嘛，我都跟着你，哥哥。”
“你——别那么叫……”肖凯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窘迫地说，“怪别扭的……”
重阳笑了笑不再说话，侧过头看向窗外，肖凯见他没反应，便也转过去偷偷看他。自从重阳成为能力者之后，肖凯觉得他变了好多，之前总是沉默地跟在自己身边，自己说什么他也不反驳，即使喜欢自己，他也刻意保持着距离，可是现在是怎么了？经常对自己若即若离的，突然开始拥有了自己的时间，但是一旦和自己呆在一起，又会变得特别温柔，温柔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肖凯和重阳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呆在一起，他从没有觉得重阳有多特别，可这段时间他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偷看，觉得重阳其实长得特别漂亮，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皮肤好白，眼睛不是特别大，但是特别勾魂儿，嘴唇薄薄的，颜色很淡，看上去永远都是湿湿润润的想咬一口。还有那双腿，就像他自己说的，又长又直，之前一直穿着校服看不出来，现在换上牛仔裤，腿部优美的线条瞬间被勾勒出来……
“你还喜欢江晨曦吗？”重阳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什，什么？”
“我说，你还喜欢江晨曦吗？”
肖凯目光闪躲，讷讷道：“我都被拒绝了……我当时其实……唉，也没那么喜欢她吧。”
“也是，”重阳淡然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清冷，“你现在对邵哥哥的敌意可比对邵羚瑞的敌意要大得多。”
“不是！”肖凯连忙解释，“我是怕他欺负你！”
重阳歪了歪脑袋，眼神无辜：“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我，除了你。”
“我没有欺负你！”
“我知道，”重阳握住肖凯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知道你对我好。”
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肖凯咬了咬牙，反手抓住重阳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重阳也不拒绝，反而靠过来，把脑袋搁在肖凯的肩膀上：“哥哥，虽然我现在也是能力者了，但是在外面，你还是要像以前一样保护我啊。”
肖凯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瞬间挺直了腰板，坚定地承诺道：“必须的！”
车子是肖凯的同学在开，那个男生比肖凯要仔细，开得比较慢，他们跨了区，停在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前面。
“两个多月，好多没有找到食物的感染者都慢慢死掉了。”黎海看着商场门口横着的已经被苍蝇和蛆虫环绕的尸体说，“现在感染者越来越少了。”
“再过俩月应该就不剩几个了，”邵翊甄拿出一把手枪给黎海，“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刻再用。”
黎海将枪别在腰后，拎起他心爱的棒球棍，和众人一起下了车。
商场里的感染者被吸引了出来，但他们已经实在是虚弱得没有攻击力了，身体里几乎已经没有了水分，黎海轻轻一挥球棍，感染者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商场负一层还有一些侥幸没被顺走的食物，他们将所有密封完好的食物和瓶装水都搬回了车上，但这明显不够，他们又开车去了下一个商场。
重阳因为搬运食物和水，脸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肖凯又开始担忧了，之前重阳可没干过这些活儿，就算有重活儿，肖凯也会全替他扛下来。
“你没事儿吧？累不累？”肖凯关切地问。
“不累，”重阳冲他咧嘴笑，“其实我心里特高兴，我也能和你们一样做该做的事儿，干该干的活儿了，我之前真的太没用了。”
“别乱说啊，”肖凯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乐意帮你担着，你这还没完全恢复好，别累着了。”
“嗯，”重阳又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每次我靠在你身上，再多的疲惫一下就没了。”
“那你，你靠吧！”肖凯红着脸，“到了我再叫你，嗯。”
坐在车子中间的两个男生小声讨论着。
“我说吧，肖老大早晚被摆平！”
“可不是嘛！重阳要是早这么干，俩人现在床单都滚穿多少张了！”
“那不行，之前重阳身体不好，他怕自己指不定哪天突然咔擦一下就没了，才不敢追肖老大……现在身体变好了，当然是要把肖老大弄到手了！”
“肖老大也是笨啊，这点手段都看不出来？”
“人家重阳长得好看嘛！比女孩儿都漂亮，肖老大这是被美貌蒙蔽了双眼……要是换我，我管他是男的女的，这么好看的我肯定要！”
“你肯要？人家重阳可看不上你哈哈哈哈……”
一行人搜了好几家商场，把能顺走的都顺走了，肖凯领着人回了基地，邵翊甄就和黎海继续找车。
最后他俩跑到八万人体育场，骄傲地开着上港球队的大巴回来，路上还给加满了油，得到了肖智玄大大的表扬。陈义哲瞥了一眼红色的大巴车，哼了一声，赵泽恺连忙过去安慰。
“你也就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你真实年龄的一面，”赵泽恺笑着摸他的头，“明天我去给你弄一辆申花的回来？”
“不用……”陈义哲撇了撇嘴，“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边就行了。”
赵泽恺愣了愣，缓缓说道：“其实……我喜欢恒大……”
这下陈义哲谁也不理了，赵泽恺本来就嘴笨，现在更是怎么哄都没用，俩人窝在实验室里做炸药和子弹，赵泽恺忙上忙下老半天，终于才把陈义哲的毛给顺好了。
两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两辆大巴、一辆大路虎，还有一辆小轿车一起从瑞金出发，开往北京。
肖智玄的学生有十多人，加上肖凯的十多个同学，两辆大巴车坐了大半。肖智玄开着轿车，江晨曦和邵羚瑞在车上陪着他。蓉城特别行动小组的各位同志则还是乐呵呵地挤在大路虎上，邵翊甄不知从哪儿找了张碟，音乐动次打次地在车厢里横冲直撞，特别摇滚。
黎海把头枕在邵翊甄大腿上，闭着眼睛休息，邵翊甄见状便使劲拍了拍前座：“小辉，音乐关了！”
“你特么有毛病！”小辉也忍不住骂道，“一会儿要放一会儿要关！”
小辉取出CD，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砸在一个感染者的脖子上，极快的速度直接让感染者脑袋搬家。
赵泽恺在后座喃喃道：“等灾难平息了，咱就解散吧，咱们几个，实在是志不同道不合……小辉都开始骂脏话了。”
黎海闭着眼睛偷笑，伸手掐了掐邵翊甄的大腿。邵翊甄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他握住黎海的手，放在手心里反复把玩着，嘴里还不停念叨：“黎哥哥手真好看，果然是建筑师的手……”
在第一个休息站停靠的时候，邵翊甄和黎海从厕所回来，车上只剩下秦科和春花了。
“其他人呢？”邵翊甄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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