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书（十）（1/2）

一个月之后，陆君衡回来了，还是开着那辆车，除了小辉以外的所有人都出去迎接，而小辉，说不上为什么，不太敢下楼去直面他。

“陆大哥！”见陆君衡从车里下来，黎海喊道，“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陆君衡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衣服整整洁洁，应该是没遇到太大的麻烦。众人朝着车里看了半晌，没发现有别人，陆君衡明白大家的意思，便解释道：“我这次去，见到了两个免疫者，其中一个愿意和我们合作，另外那个应该是死死忠于诸神会的。”

邵翊甄不满地说：“那你怎么不把那个求合作的带回来？”

“我带回来有什么用？”陆君衡眯了眯眼睛，“他留在那边，想办法把另外一个给说服了，或者，说不通，就把他给制服了。你们呢？这两个月怎么样？”

黎海笑了笑：“我们把四川域内、重庆、贵州还有甘肃南边的变异者抓回来了，现在都在太平间里，你再不回来，我们这边就装不下了。”

“他们的感染者呢？”

“正在陆陆续续地过来，”黎海解释，“最远的如果要到这边，怎么得半年，我怀疑他们在路上就饿死了。”

陆君衡点了点头：“感染者的数量不用太多，主要还是那些变异者，感染者的行动能力都太弱，真的遇到厉害的敌人，数量并不会成为太大的优势。”

“既然小陆回来了，”肖智玄咳了两声，“我们也该商讨一下接下来怎么做，小陆，那边的免疫者有交代诸神会最近的动向吗？”

“这件事情说起来没完，”陆君衡搓了搓手，“我们先进去，可怜可怜我，这一路上为了省油我都没开空调。”

肖智玄没急着让陆君衡交代，看在他一路开车没怎么合眼的份上，让他回宿舍好好歇一天。陆君衡一进宿舍，就见小辉站在门口，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怎么不出来接我？”陆君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大家都来了，就你没来。”

小辉垂了垂眼，没说话，陆君衡看得心疼，迎上去将小辉抱进怀里，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你想不想我啊？”

小辉用力吸了口气，小声道：“想，我知道你能回来。”

俩人说了会儿话，小辉也没怎么问南边的情况，陆君衡显然是累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

“你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小辉就离开了宿舍，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路上碰到陈义哲等人，也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陈义哲觉得奇怪，便问赵泽恺：“他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

赵泽恺只说：“你小辉哥不爱说话，陆君衡能回来，他其实很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小辉哥在监狱里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没人惹他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呆着，有人把他惹急了，他就把人往死里整——”赵泽恺顿了顿，“他比我狠。”

陈义哲捏了捏赵泽恺的手指，咧嘴笑：“之前我和黎哥还说你和小辉哥是沉默c，结果你俩都变得爱说话了！”

“我是遇到你了，”赵泽恺也微笑道，“是你的功劳。”

“那奖励一个呗？”

赵泽恺左右看了会儿，见走廊里没人，便把他抵到墙上，深深地吻住他，直到陈义哲两腿开始发软，才堪堪停下。他用手指描摹着陈义哲发红的嘴唇，又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哑声道：“公共场合，别乱招惹我。”

陈义哲红着脸垂下头，过了会儿才支吾着说：“知道了……恺哥。”

第二天早晨开会，陆君衡有条不紊地把他在南边的见闻说了一

遍。

“我去了广州，我遇到的第一个免疫者就在那里，他的名字叫程声，出事前是中山大学的在校学生。他是在被感染者袭击之后发现自己免疫的，没过多久就被诸神会找上了，在诸神会的帮助下，他控制了整个广州的变异者和感染者，也听候了诸神会的命令，继续呆在广州静候下一步指示。”

“这个人生性随和，但是很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诸神会的做法是万万不可的，他们的目标和愿景更是笑谈，但是他不愿意忤逆诸神会，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是没有办法与诸神会抗衡的。”

“广州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因为之前得到的消息，大量的幸存者涌向南边，我们以为他们会在那边自成一隅，其实这是诸神会的阴谋，他们一去到广州就被程声操控的变异者感染了，所以就目前来看，程声手底下的感染大军比我和黎海手底下的加起来都还要多。”

肖凯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哼，那个程声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孩子才分好坏，”陆君衡轻笑道，“成年人只看利弊。”

“那他是怎么和你谈的？”黎海问。

“我告诉他，在成都，有我和另一个免疫者，我这次来南边，成都这边也在策划着把更多的变异者收入囊中。我们反对诸神会的做法，希望能得到他的助力，当然，我没有要求他立刻跟我返回，因为他手底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深圳那边还有另一个免疫者，那个人，我听说，是诸神会的脑残粉。”

“所以我和程声达成了协议，他想办法给脑残粉洗脑，实在不行，就带着广州的感染大军，杀到深圳去。”

肖智玄皱着眉头，质疑道：“按照你刚刚叙述的，那个程声凭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和深圳的免疫者对峙？”

“他们认识，”陆君衡笑道，“俩人听说之前在中山大学有过交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程声不愿意说。”

“那他有没有说现在诸神会的打算？”

“还是我之前说的，半年，”陆君衡说道，“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四个月之后，老k会回到中国，到时候他会给出下一步指示。这段时间他肯定在全世界搜索免疫者，我们要在他来中国之前想出应对他的办法。”

邵翊甄想到了什么，踌躇了一会儿，问道：“那个程声，他虽然是免疫者……他的身体和老k一样吗？”

陆君衡一愣，明白他是在说基因融合的事，便问道：“你们见到老k的身体变化了？我们归顺于诸神会的时候，他也曾跟我们提起过基因融合和改造，但是大部分人应该都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改变，只有那些极富野心又很激进的人才会愿意去尝试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程声没有接受，他心里还是认为这场灾难能够被有智慧的人终结，回到和平年代了，谁也不愿意自己和别人有太多的不同。”

“老k是个能力者，他无法控制别的变异者和感染者，所以会尽可能地保护自己，基因融合是一条既安全又保险的路子，能大幅度提高他的防御能力。而免疫者因为能控制感染大军，这就相当于白给了一条防御屏障，单打独斗和团体作战是不一样的，再说，现在我还没见过被改造过的免疫者。”

黎海问道：“那老k手底下的能力者呢？有接受基因融合的吗？”

“应该有，但是不会太多，”陆君衡说，“暂且不说这项技术是否成熟，我自己推断，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种基因改造的，就像大部分人类被注射之后会直接感染，而不是哐当一下就变成了免疫者或者能力者。”

“进化道路上能适应环境改变的仍然是少数，”肖智玄点了点头，“行，我了解得差不多了，陆君衡还有什么

要说的吗？”

“暂时没有，我想到了会告诉大家的。另外，程声和我说了，一个月之后，不论他成功与否，都会给我带个信儿，至于怎么带，他还是没告诉我，他只让我们耐心等。”

“这个程声还真是有点古怪啊……”陈义哲喃喃道，“难道他还能飞鸽传书？”

“也不是没可能啊，”江晨曦轻哼道，“我现在倒是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他就是让屎壳郎来送信我都不会大惊小怪……”

“ok，散会！”肖智玄拍了拍手，“这段时间幸苦大家了，先休整两天，两天之后我估计我也能制定出接下来的方案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重阳留了下来，肖凯走出去走出去之后发现自家小重阳不见了，又折了回来，却是在门外听到了重阳和二叔的对话。

“肖博士，您能做基因融合吗？”重阳语气平淡，“就像老k一样的那种，可以把身体进行改造。”

“重阳你什么意思？”

“我的战斗力不如肖凯他们，”重阳淡淡地说，“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累赘，如果我的身体能接受基因融合，至少我能最大程度自保，并且，说不定也能帮上点忙。”

肖智玄很诧异，看着眼前这个个子小小的少年：“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就像陆君衡说的，你的身体不一定能接受基因融合——”

“我觉得我可以，”重阳打断他，笑了笑，“不可能已经在我身上被推翻了一次了，我觉得应该还会有第二次。”

肖凯听不下去了，一脚把门踹开，气呼呼地冲着重阳喊：“你他妈倒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还基因融合？你想注射疫苗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自己变成怪物？”

重阳偏过头，一点也不意外地注视着他：“我不觉得那样算是怪物。”

“怎么不算？怎么他妈的不算！”肖凯吼道，“行，重阳，你要是敢去搞什么基因融合，别怪我不认你！咱这十年的交情算是被你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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