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之路（四）（1/2）

邵翊甄又跟着霍克去了会议室，黎海担心邵翊甄的安全也跟着一起去了，霍克倒是不见外，好吃好喝给俩人招待着：“虽然是速食牛排，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黎海戒备地看了看霍克，霍克边吃边说：“让我猜一下，全能酶应该就在这位邵组长的身体里吧？”

邵翊甄一叉子插到肥厚的牛肉里，泄愤似的用刀磨来磨去：“是啊，所以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霍克笑了笑，“我可能需要对你的全能酶取样，然后带回总部进行研究，你是人类的宝贵财富，我没有理由做出伤害你的事。”

邵翊甄吞下嘴里的牛肉，然后问：“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有你们说的全能酶，说实话，前二十多年我都是个普通人，现在又是变成能力者，身体里还有你们想要的‘人类的宝贵财富’，这一切应该有原因吧？”

黎海也接口道：“为什么我会是免疫者？之前肖博士说我们的异能可能是后天人为的，但我并不记得我有接受过什么手术。”

“你有过loose conscious的经历吗？”

黎海愣了愣，盯着霍克的蓝眼睛讷讷道：“有……我12岁的时候出过车祸……”

“这就说得通了，”霍克说，“老实说，我们并不知道免疫者体制的由来，但是我们询问过所有的免疫者，他们都曾有过失去意识的经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的同伴，我相信他们应该也有相似的经历。”

“为什么？”黎海不解。

“不清楚，”霍克说，“我自己也是免疫者，你能感觉出来吧？”

“能……”

“我的经历跟你相似，13岁那年，我家被一个连环纵火犯光顾了，全家都死在了火灾里，只有我活了下来。当时因为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我昏迷了整整两个月。”

“那你是怎么加入诸神会的？”

“我是被诸神会收留的，”霍克眼神黯了黯，“说是收留，其实是在我未成年的时候把我招入他们的麾下，再到后来……我自己接受了实验，幸运的是我没有变异。”

“为什么啊？”黎海更不解了，诸神会把他当作实验工具，他却如此配合。

霍克看着邵翊甄笑了：“你的男朋友真是十万个为什么，我的事情不说也罢，但是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说说我的故事。”

“说！”

“别说！”

邵翊甄和黎海俩人同时回答了，邵翊甄咂了咂嘴：“你你你还是说吧，我听媳妇儿的……”

“能看到你们如此和睦我感慨万千，”霍克说道，“我来到诸神会几年后和那里的一个研究人员相恋了，诸神会没有规定同事之间不可以谈恋爱，我当时已经坠入了爱河，决定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我和她不一样，她比我大，是老K手底下的生物科学家，我只是诸神会的实验体储备人员，为了和她在一起，当诸神会要求我接受实验时，我拒绝了。”

“老K当然不会顺着我，他拿我最爱的人要挟我，如果我不接受实验，他就会让她代替我进行疫苗注射……”

“我不得不接受，然后我就成为了免疫者，”霍克无奈地勾了勾嘴角，“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黎海试探着问，“现在她，我是说——”

“你说我爱的人对吧？”霍克优雅地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蓝色的眼睛慢慢变得无神，“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挺狗血的。”

“我后来才知道，我爱的人，Ja**in，她爱的人并不是我，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霍克慢慢说着，声音沙哑，“Ja**in和老K早就在一起了，并且在我接受了实验之后……呵，我才发现，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孩子是老K的，也就是麦克。现在麦克11岁，其实我很想亲手杀了他，但是看着他那张与Ja**in越来越像的脸，我又下不去手了。”

“Ja**in生麦克的时候大出血，诸神会聚集了那么多顶尖的医生和科学家，却连一个妊娠大出血都救不回来，我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黎海和邵翊甄听得目瞪口呆，邵翊甄咳了咳，想缓解此刻悲凉的气氛：“那个，也就是说，其实老K在中国也有个儿子，然后又在美国有了个儿子……卧槽，重婚罪啊！渣男！”

霍克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冷冷道：“我不在乎他有几个儿子，总之，你们杀了他，我很感激。”

黎海又觉得疑惑了：“那……那你为什么选择继续留在诸神会？你只是被利用了啊？”

“因为诸神会里除了老K，其他的人在我还未成年时都对我不错，”霍克笑了笑，“并且诸神会的研究方向确实能促成人类的进化和地球的可持续发展。也许你们现在还是不能相信我的说辞，但我必须强调，即使没有老K和他背后的神秘组织搞出来的大感染，人类的历史也会在未来五百年画上句号。你们因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得不到隐藏的消息，所以还能继续快乐地生活，但是据我所知，老K和他背后的组织，只是众多策动‘地球大清洗’的组织的一份子，还有很多组织、军方，甚至政府，都策划着不同方式但是同样结果的‘大清洗’。”

“等等等等，”邵翊甄打断他，“什么是大清洗。”

“人口削减以达到资源富足的措施，我们称为‘大清洗’。”霍克严肃地继续，“所以没有这次的感染爆发，没有这一个末日，还会有下一个末日，可能是大规模有毒气体的释放，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甚至是操控一个小行星撞地球。”

“最终的受益者是活下来的人，以及策动灾难的领导人，他们将拥有新世界资源的支配权，他们可以肆意建立自己的国家或领地，但是——”霍克加重了语气，“诸神会并不是这些策动者中的一员，我们搞科研，是想让人类在逐步趋于恶劣的情况下拥有更强的生存能力，我们和他们的观念是完全相悖的。”

“所以，你们现在可以重新定义诸神会了吧？”霍克淡淡地笑了，“我们真的，真的，真的，是想要人类进化，世界和平。”

“你们也听了我的故事，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霍克眼神黯了黯，“既然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就请执子之手，相伴终生。”

黎海和邵翊甄这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眼瞪小眼，最后是黎海讷讷地问：“霍克团长，要不我们把其他人叫过来，你方便再说一遍不？”

“不用，”霍克从兜里摸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我都录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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