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蛰(2)（1/2）

“你怎么还是这么拘谨啊……叫我小长就可以啦。”

“诶，为什么要加个‘小’？”

“嗯……因为我的出生月得年岁，在同班同学中总是年纪小的那一批，所以都叫我‘小长’。”

“小长同学，你是几月份生的？”

“回晚舟同学，我是五月份生的。”

“啊……我是八月。”

“诶？八月也能和我同年级吗？你这家伙跳级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算来还比我小，就叫我‘长哥哥’吧！”

“……”

大概是没有办法喊出口，晚舟忽然沉默了下来。我本就是成心逗他，见他不语，也不再多说什么。

初春还未彻底走出冬的影子，天黑得极早。还没到八点，没有灯光的地方，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背着书包，晚舟抱着书本，双双沉默着走到宿舍。我的宿舍在二楼，晚舟的似乎在四楼。

到二楼我与他告别时，晚舟忽然定住了不往上走。昏暗的走廊灯照在他的脸庞上，将他眼中的情愫微微映出几分。

“怎么不上去，怕黑？”

“不是。”晚舟摇了摇头。

“总不能怕鬼吧……”我把自己说乐了，对他笑着道，“有什么事吗？”

“我能……”

像是要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晚舟停顿了几秒，咽了咽口水，才道:

“进你的宿舍看看吗？”

——

宿舍里的光是橙黄色，将人照得更显活气。进了宿舍，晚舟的神色才终于放松下来。

宿舍是四人间，有两个人已经睡着了，还有一个还没回来。

得到我的允许后，晚舟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极安静而好奇地翻动着我书桌上的书架。

从上层的西方文学，到下层的东方文学，再到我胡乱塞了一层的杂志，晚舟每一本都过目了一遍，看到有兴趣的，还会小声询问我能不能借给他看。有些没来得及没看完的书我自然不借，但是做了笔记的却是能给他看的。不过半个钟头，晚舟手里的书就已垒出厚厚一叠。

“你自己的书不多吗？”我看他把一些很基础的必读书目都翻了出来，疑惑道，“有一些我不需要，送给你也没关系的。”

“不是，”晚舟随意翻开了一本，指着上边的笔记笑着答我，“这里的书我有很多……但是，我没有做过像这么精细的笔记，估计也做不出来。长哥哥写文章那么厉害，我也想学。”

我被他那一声“长哥哥”唤得心痒痒，心想这家伙还挺上道，嘴上还是小声回道，“没你说得那么厉害，但如果是要看笔记，看就看吧。”

“谢谢小长同学。”

晚舟望过来的眼神中，有几分小计得逞的窃喜。这得了好处，连乖都不卖了。

“啊对了，那个柜子里也有书的笔记，有的我嫌记在书上麻烦，就做成了专门的小本子。”我忽然想起来这么件事，对晚舟道，“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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