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向阳把手机还给向思，搂着她到阴凉的地方站着等黎言善。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向思已经昏昏欲睡，睁不开眼了。黎言善的车才开过来，见他们站在门口，问道：“怎么站在这里？”
“我们不知道密码。”向阳抱着向思说。
黎言善开了车门下来，抱过向思朝车里走去：“怎么烧成这样？早点没有发现吗？”
向阳跟着坐在后排，说：“向思没有跟我说。”
黎言善不说话了，倒是一路上把车子开到了道路最高限速，十分钟左右，到了最近的医院，挂了号，排着队买药。
向思在床上输着液睡着了。向阳看着黎言善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眼眶微微红了。
黎言善忙完走过来，把药递给了向阳，说道：“抱歉，我这几天太忙了，忘记了卡的事情，明天我就去办。”
向阳接过药，连忙说道：“没有，是我们麻烦你了。”
黎言善看了他一眼，说：“你手机给我。”
向阳不明所以，还是把手机掏出来给他。
黎言善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会儿，递给了向阳，说：“我把手机号都存下来了，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你黎叔或者我。”
向阳点点头，说：“谢谢。”
黎言善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递给向阳，说：“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等下你可以注册一个财富宝账号，我转账给你。”
“不、不用了，”向阳连连摆手，不知道为什么，接受黎言善给他现金这件事，让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拿着吧，”黎言善说：“听话。”
向阳对黎言善说的最后两个字，很没有抵抗力。他接了钱，攥在手里，低声说“谢谢。”
黎言善抬手摸摸他的头发，笑了笑说：“我等下要去上班，你一个人可以吗？”
向阳点了点，不知道现在黎言善看他的脸是不是很红，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热。
“好，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黎言善说完就走了。
那句有事可以打电话，应该就是客气用词，向阳想，因为他用向思的手机给黎言善打过去，黎言善的语气很冷淡。关于打碎玻璃的事情，也不用跟他们说了，说了只会平添麻烦。
护士过来换了一瓶吊液，向思还没有醒。向阳有点儿饿了，他拿着五百块钱，出了医院，在附近找到了一个蛋糕店。里面的蛋糕卖相十分精致，价格也不菲，向阳看来看去，挑了一个小的水果甜品——58元，他让店员包装好，然后拎着出了店门，找了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两瓶水回到了医院。
向思已经醒了，自己拎着吊瓶从厕所慢慢走出来。
“你去哪儿了？”向思语带埋怨，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更脆弱，想要找个人依靠撒娇。
“去给你买了个蛋糕，”向阳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把手里的面包递过去：“先吃点儿面包垫肚子。”
向思接过面包，咬了一口，有气无力的嚼着。向阳拿了一瓶水，扭开了瓶盖，递给了她。
向思接过水，喝了一口，眼泪突然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向阳原本想要去吃面包，见此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哪儿疼？”
向思流着眼泪摇了摇头，张嘴又咬了一口面包。
向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扯了张桌子上不知道谁留下的纸巾递给向思。
向思哭着把面包吃完，擦了眼泪，坐在床上看着吊瓶发愣。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
道：“我真恨她，把我生下来。”
恨也没有用，人都已经死了，恨意都无处安放了。
向阳反应太迟钝，他一直以为向思比他聪明，比他豁达，也比他坚强。但他忽略了他们是同样的命运，就算向阳费尽心力想要照顾她，向思承受的也不会比他少多少。
“别想了，”向阳说：“带着恨活的话，会很累。”
其实，带不带恨，他们这样活着，也都很累。
向思下午五点才输完液，两人饿的要命，还是坚持打车了到了家里再吃饭。
黎青远带着黎安回到家里，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他既不知道向思生病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下午没去上课。黎青远分给兄妹两个的注意力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向思其实还没好利索，但她坚持第二天正常去上课。向阳有点儿担心她，课间去看过她两次。
这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向阳照例去操场跑了两圈才拎着书包跟向思一起回黎家。
出了校门，他看到文恺在路边骑在一辆挺酷的摩托车上，冲他招手。后座还坐着一个男生，有点儿面熟。
向阳让向思等一下，然后走过去。
“你小子跑挺快啊，”文恺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知道砸坏玻璃要赔多少钱吗？”
向阳摇了摇头，问：“多少钱？”
后座的刘东阳伸出了一根手指：“这个数。”
向阳不确定的说：“一百？”
“是一千！”刘东阳夸张的喊道。
向阳惊了一下：“一块儿玻璃而已，这么贵？！”
文恺笑了笑说：“反正学校让我赔这么多钱，我可不能白赔。玻璃可是你砸碎的。”他话是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很玩味。
“我没有这么多钱，”向阳说，“再说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话刚落地，刘东阳嚷了起来：“唉，小兔崽子，你这怎么说话呢，那还不是为了你，怕你迟到么？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文恺没说话，双手插兜看着他。
向阳没有那么多钱，有也不可能给，他现在对文恺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厌恶了。“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过段时间可以吗？”向阳说。
文恺笑了，手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赔钱也可以。以后每天中午都赔我一起吃饭。”
这个要求很奇怪，向阳想，但看文恺的一身装备和坐骑，该知道对方不缺钱，可能就是想耍着他玩儿，以彰显自己的优越的身份和尊贵的地位。
“可我中午都自己带饭。”向阳说。
“没事儿，我不介意。”文恺笑眯眯的说，“你手机拿来。”
“干嘛？”向阳捂着口袋有点儿紧张，虽然手机可以抵账，但远远物超所值，而且他不想给。
“记个电话号码而已，”文恺觉得好笑，“不用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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