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窗外雨声沥沥，有孩童以书掩面，露出双眼好奇张望。

连梦洲此行并未捻诀，站在门边的模样，同样被他们看得清楚。

眼看学生已三两聚作一团，段明慎将人推入隔壁书房，转而拿起戒尺冷声道：“书背好了？”

小孩深知戒尺厉害，暗地里一个寒噤，忙老实端坐，安生听起课来。

连梦洲在书房百无聊赖，将个中陈设细细打量了一番。木架上摆满了书，他随手抽出一卷，上头写的尽是些仁啊义的，他读不懂，又小心塞回原处，坐在桌前抓过镇纸摆弄起来。

如今暑气渐重，莲性喜阳，他却恰巧相反，最是受不得热，那镇纸乃是一方青玉，贴在掌心冰冰凉凉，多少能驱散几分暑意。

段明慎迟迟未来，他伏在案上听雨，将桌上凉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等了多久，窗外雨始终未歇，隔壁的读书声却不见了，又过了许久，外室吱呀一声，有人推门缓步而入。

是段明慎。他径直来到桌边抄起茶壶，却发现壶中空空如也，他特意晾的茶水，竟是一滴也不剩了。

连梦洲见状，忙起身羞赧道：“我方才渴得紧了，没留神……”

段明慎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连梦洲紧随其后，就见他出了书房，自灶房外的水缸里舀起一瓢，仰头灌了下去。

饮罢，方道：“你能出水了？”

话刚出口，他便暗自懊恼：自己分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怎生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连梦洲欣喜道：“是呀，我好容易修出人身，立刻便来寻你了！”说罢，邀功一般望向他。

段明慎心道，只怕不是修成人身，是上岸躲雨罢。

连梦洲又扯过他衣袂，一手拢起袍边，露出细白两截小腿来。

“你看！我看你们日日走来走去，原来并非难事嘛。从前阿绣还同我说，水中精怪若是以双脚行走，必定步步见血，骇得我今日下脚前胆战心惊的。”

段明慎生起火，将洗净的绿豆大米下了锅，随口问：“阿绣？”

“阿绣是南海的鲛人，过去常同我玩的。”连梦洲好奇地望向锅中，“这是何物？”

“绿豆、大米。”段明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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