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先生先生，”李家二小奔入书房，神秘道：“连哥哥来啦！”

段明慎放下书卷，起身跨出门槛。

只见院中几个孩童围作一团，手中莲子莲花莲叶应有尽有，活脱脱一群小莲花精。

他走近几步，便听其中一道声音轻柔道：“……这样，再这么勾……挑，行啦。”

连梦洲蹲身其间，将一只菟丝草编的结扣托在掌心，“阿牛，给你。”

那名唤阿牛的孩童欢喜地接过，尚未开口，忽闻身后有人道：“都在这里作甚，书背好了？”

连梦洲回过头去，当即笑起来：“阿昉。”

“先、先生！”

“先生……”

段明慎在书院可谓积威甚重，一时间，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唯有连梦洲，扑上前环住他后颈，弯眼笑道：“好想你呀。”

他近日不再穿那身璧色衣服，转而换了一身水红的轻薄纱衣，不知是否颜色映衬，面容也愈发美艳摄人。

段明慎抿唇将人推开几分，低声道：“你安分些。”

“我很安分啊。”连梦洲示意他看身后红花绿叶，“我挑了顶顶大的莲叶来，还给他们带了湖里开得最好的花呢。”

说着，又想起一事，忙摊手在他眼前，只见其上凭空冒出一朵小巧碗莲。

“给你。”他两手小心捧着，道：“才开的，我等了一夜呢。”

那碗莲通体玉白，层叠莲瓣晶莹剔透，段明慎伸手出来，就见它缓缓飘落在掌心，散开一股幽幽暗香。

“这花原不是我发现的，是那日阿鲤带我去看，我求了她好久，她才答应让给我的。”连梦洲双眸黑亮，灼灼望向段明慎，仿佛在说：你看这花得来如此不易，你可不许不喜欢。

段明慎屈指轻触，莲瓣上立时有露珠簌簌滚落，又在虚空消弭于无形。

“这是……”

“我在外头加了结界。”连梦洲解释道：“我不死则结界不破，往后这花便是永生花啦。”

连梦洲问：“你可喜欢？”

段明慎双唇微动，不易察觉地勾起半分，随即偏过头轻叱道：“你多大了？”

“我？”连梦洲板着指头数，“我……嗯，三百…三百六十——”

不等他算清楚，段明慎继续道：“这样大的人，怎生这般孩子气。”

“我才不是孩子气，你……”连梦洲闻言抬头，却恰巧捕捉到他眼中稍纵即逝的笑意。

他一愣，忽然福至心灵：“我知道了，你明明喜欢的，偏生不肯告诉我。哼，我看不是我孩子气，是你面皮薄罢。”

段明慎转身向学堂而去，淡淡道：“讲这么明白，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不成。”

“我不是虫，我是莲花精！”

段明慎终于没忍住，无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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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里来了位貌比天人的小先生，这消息如生双翼，不日就传遍了落鹜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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