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阿昉，阿昉。”

无边云海之上，红莲次第盛开，颜色太灼目，隐隐透出一丝不祥意味。

段明慎在莲枝间穿行，寻找声音的来源。

“阿昉……”

“连梦洲？”

他拂开一片莲叶，向远处呼喊：“是你么？”

声音在空中荡开波纹，直至彻底消散，也无人回应。

“阿昉。”那声音又响起，这次却是告别：“保重。”

好似冥冥之中有人挥一挥手，随着那声“保重”，万千花叶齐齐枯萎干瘪，转瞬便化作飞灰消散。

段明慎若有所觉一般抬头，只见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一叶孤舟，一道清瘦的红衣身影背向他，正往天际驶去。

他追出去，喊道：“连梦洲，停下！”

“阿昉。”那人依旧不回头，话音极轻，却满淬凄怆，“……保重。”

“连梦洲——！”

段明慎猝然惊醒，下意识看向枕边。

那处空空如也，触手冰凉，仿佛昨夜的缱绻旖旎不过一场幻梦。

“……”段明慎双唇微启，那三字却如何也唤不出口。

纵然心下清楚，连梦洲是迫于花性赶回了莲湖，可思及方才的幻梦，眼前景象依旧使他心头郁郁。

正自出神，忽闻院外门扉叩响，却不是连梦洲，而是莫执高声道：“阿昉，你可起了？”

他扬声应了，飞快漱洗整理一番，开门将人迎进来：“何事？”

“无事便来不得？”莫执毫不见外，径直走向灶房，果然见到冷锅冷灶，尚无开火之势。

他心中生出一丝不豫，面上却依旧笑吟吟道：“怎生不见你那小娘子？”

“他有事。”段明慎道：“释之，莫要如此唤他，我知你并无恶意，然……”

“好好，我省得。”莫执摆摆手，心下暗道，那厮在你面前忸怩作态，不正是小娘子也似，何来半分男子气概。

段明慎又问：“你所来究竟为何？”

此时不过卯正三刻，依莫执那副少爷性子，合该在家中大会周公，岂会赶了大早访友来？

莫执抓米下锅，一面添水，一面道：“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连口热粥都吃不上。”

他自从见过连梦洲，讲话便时常阴阳怪气，惹人恼火。这回连梦洲不在，段明慎也不惯他，直截问：“你哪里来的火气。”

莫执道：“我能有甚火气，担心兄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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