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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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线并不难，不过李奥迪和修二凯手机里的内容乏善可陈。况且周默并不认为他们是与陈树联络的神秘人，他怀疑邵中天、阿蔡或那玉，但他没机会接触这些人，他连邵中天的司机都够不到。

更糟糕的是，他被林岳南‘开除’了。

就昨晚，在球场边的看台上，林岳南突然说：“默儿，明天你不用来店里了。”

当时周默正在看月亮，如果他正在喝水肯定要呛一口。

“小郑给我打电话，他说刚开学不忙，想再回来干。我问了唐小龙，他说你在福寿屋干得挺好，活儿多的时候还忙不过来。我想，既然你现在有事做，我就答应小郑让他回来，省得你太累。”

周默皱着眉头看向林岳南，月光打在他脸上，他的笑容竟然有点灿烂。可他高兴什么呢？因为小郑回来了，还是他在福寿屋干得好？

“其实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你少做点事，多点时间看看书练练画工，明年考美院试试，万一考上了呢。钱不是问题，现在助学项目多的是，怎么都能让你把书念完。”

“我考不上！”每次提到越北，就好像有人戳周默心窝子，不是很疼，但很烦。他几乎就要冲南哥嚷说：“凭什么小郑回来我就要走，我又没有做错事！”不过这股邪火还是被他讲道理的性子压了下去——南哥为什么让他走？因为两个月前他去南记‘求职’时明白讲好的，他来顶过春节这一阵用工慌，等找到更合适的人，他们随时可以炒掉他。

小郑是不是合适的人，他不知道；但小郑是个健全人，好手好脚的，走路也快些。

不过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不必说出来让别人难受。于是周默勉强呵呵了一下，说，“好吧，那店里再招打杂的，你叫我回去。”

“找打杂的也不用你，你就好好学学吧。”林岳南大剌剌的说，像是跟周默杠上了，可就是不敢看他诧异得快要拧出水的目光。

……

初一到现在，林岳南反复琢磨了各种措辞和表情，可是无论怎么说，这觉话都不可能太好了。

林岳南知道周默跟’送药男’在一起了，即便初一那天他刻意拄着拐，但心明眼亮的老司机还是看出他步态有问题，不在于腿，而是腰和屁股那里，总给人坐立难安的感觉。

林岳南不知道自己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输了多少，不过在谈恋爱这件小事儿上，他一输再输。

大年初一到初三，林岳南都在想怎么搞倒送药男？跟他摊牌，让他退出，否则就把这事搞到人尽皆知。多损的招儿林岳南都想过，他是细瓷，他们是缸瓦，碰撞起来总不吃亏。

可是，从初四到初六，林岳南在虚无的胜利喜悦中慢慢反思，虽说他也试过杀伐决断、刀山火海，但那都是师出有名。他这次的由头是什么？他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的，对他下手，就因为人家刚好喜欢了他喜欢的周默？太霸道了。万一人家对周默是真爱怎么办？他可不敢大言不惭的说，’如果是真爱就不会分开，我只是给他们一点考验’——人性最经不起考验的，爱情也是。

而且，辣手摧花容易，他又能给周默什么？

初七早上，林岳南去庙里求了一支签。他并不信佛，直到越北去世之前，他连庙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其实他现在也不信佛，只是上了年纪、经了事故，开始需要漫天诸神的力量给自己指点迷津。

有点悲哀的是，林岳南求到一只平签，不好不坏。老和尚跟他解释半天，无非就是’心放宽，眼向前’之类的鸡汤。不过这毕竟是自己求来的禅机，想破脑袋也得参详出一知半解来。林岳南又琢磨了三天，直到小郑给他打电话，期期艾艾的求他想要回工

作，他觉得小郑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于是他突然明白了，周默要是不想这么可怜的为着一份散工去求人，他就得长点本事！

林岳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宽心’，但周默，在这个年纪，这样的境况下，他必须‘眼向前’。

“你上次说的，送你药那个男的，是干嘛的？”

“海津那边，文化局的职员。”

“是啊，文化局。你想想，一个送外卖的顶多配一个餐厅小老板，文化局的职员不得配一个大学生。”

周默愣了两秒钟才听懂，南哥在认真的给他讲’门当户对’的道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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