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夜空中稀稀拉拉几颗星子，路灯发出柔和微弱的光。姜越抱着齐一站在路边，被拉扯出细长的影子。

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很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出租。

每一寸皮肉都炸开似的疼，齐一牙齿不停地颤动，冷汗打湿了额头，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姜越焦急地盯着路口，偶尔低下头查看他的情况。终于叫到一辆出租，他抱着齐一坐进后座，把齐一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告诉司机到最近的医院。

到医院挂了急诊，很多检查已经不能做了，医生只能处理一下皮外伤，建议他们今晚先住院，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

交完住院费，姜越回到病房，齐一不知道睡着没睡着，安静地闭着眼，身上涂满了花花绿绿的药水。他坐到病床旁的凳子上，看着齐一的脸，伸手轻轻点了一下齐一的眉骨。

想起刚刚的事，他心里有点后怕。这个小孩那么倔，跟抢劫犯都能打起来。他赶到的时候，小孩蜷在角落，呼吸几不可闻，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从骨头缝里钻出来，连带着肌肉都开始颤抖。

齐一没有睡，能感受到姜越的手指在他眉骨上面摸索，有点痒。闭着眼能隐约闻到姜越身上的味道，很温暖的柑橘味，抱他的手臂的力量感，胸膛的心跳，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个夜晚柔情得过分，姜越握着齐一的手，趴在病床边睡着了。齐一觉得自己是一张纸，心动和温情浸透了纸面，卷起来的边角都被姜越手心的温度熨得服服帖帖，他无法抵抗地陷入了梦境。

早上醒过来姜越已经走了，留了早餐和纸条在床头，粥还是温热的。

年轻是最好的治愈剂，休息了一夜，肚子上大片大片的淤青看着吓人，不碰到就不怎么疼。

齐一一只手拿着调羹吃着粥，一只手捏着纸条，大拇指顺着笔画游走，停在姜越留的名字上面细细摩挲。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笑，牵扯到肚子上的伤，疼得吸了口气。

晚上八点的样子，姜越下了晚自习马上赶往医院，急匆匆进了医院大门，没一会儿又倒回来，齐一蹲在医院门口抬脸朝他笑，傻兮兮的。

“你怎么蹲在这儿?”他无奈道，把齐一从地上拉起来。

齐一下午见过医生自己办了出院，怕姜越下课回来医院找他，又没有姜越的联系方式，只好在医院门口等。

“我又没说晚上会来，你不怕一直等吗?”

“我知道你会来。”齐一盯着他的眼睛，又笑了，今天笑的次数比一周加起来都多。

“傻子。”姜越抬手揉了一把齐一的头，带他去吃晚饭。

十月的晚风带着些凉意，霞光没来得及完全逃走，在天际线附近氤氲成蓝紫色，一轮弯月若隐若现。

粥店快打烊了，店里面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客人。齐一喝了一天粥，觉得晃一晃肚子里都是水，但在姜越的监视下，还是乖乖地刨着碗里的白粥，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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