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亲我吗(2/2)
“给你,玩这个吧。”我把两只烟火塞到他手中,他握着烟火观察许久,对我说:“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红吗?”我摸了摸脸,确实有点热热的。“我喝了点酒,脸很红吗?”
文衍抬眼,睫毛飞翻而起,寒星碎玉般的眼睛飞闪着光点。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眼,感觉像陷进了一片星空。
他缓缓凑近我,嘴唇在我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唇印。柔软又冰凉,带着些许生涩。我悄悄抬眼看他,他一往情深的注视着我。雪花飞舞在我们之间,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之上,灵动飞扬。
“你不敢亲我嘴唇吗?”我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一句。
文衍涨红了脸,硬是倔道:“谁说的,谁说的我不敢?”
“那你来啊。”我闭上眼睛把嘴唇送上去,等待着他的亲吻。
他先是犹豫了许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结结实实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的嘴都被他硌地生疼,哎呦了一声,他连忙问我怎么样。
我装作生气道:“你难道就不会轻一点吗?”
“我……我……”他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我笑了,暂且饶过他。
“走吧走吧,我们放烟火玩。”我拉住他的手,走到火炉旁边,点燃烟火棒,火星在白雪黑夜里格外闪亮。我们两个人挥舞着烟火棒,文衍的笑容在火花之间灿烂耀眼,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令我永生难忘。
当夜,我在文衍府里疯玩喝酒,一直闹到了半夜,文衍执意要送我回去,我调侃他:难道你不留下我吗?
他先是说道怕萍贵人担心,后来又说这里也可以住,反正有的是房子云云,我低头不语,任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他说了许久,貌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愣怔在那不说话了。我笑着对他说:“开玩
笑的,我一个人能回去,你放心吧。”说完,我也没看他的反应,快步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萍贵人已经睡下了,我去看她,她嘴里还呢喃着再来喝一杯。我帮她盖好被子,自顾自地回房了。
回房的途中,看到玉落房间的灯还亮着,我走过去敲敲门,问她睡了没。玉落开门,一身新衣,手腕上还戴了一支碧色玉镯。桌子上摆着酒和一叠小零食,一盏油灯明火而燃,成为了这间小屋子温暖的唯一来源。
我问了能不能进去坐坐,玉落热情邀我进去。我怕扰乱了玉落的清静,于是问她要不要休息。她摇摇头说不用,明天宫里所有的奴仆都被恩准可以起晚,今晚就在这喝喝小酒,自娱自乐。
玉落问我还要不要喝酒,我和玉落从来没有喝过酒,于是对她说:“今天晚上就别公主公主的叫了,我们两人就不要顾忌主仆身份了,要喝就喝个痛快。”
玉落也说道:“好,一都听公主的。”
“诶?我刚刚不是说过,不叫公主了吗。”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玉落道:“那我就叫你书月吧,像萍贵人叫你一样。”
“嗯,这就没那么生分了。”我们两个碰了碰酒盅,一饮而下。我摇了摇酒瓶子,问玉落:“你还挺能喝的吗,喝了这么多还不醉?”
“这酒也没那么烈,陪着吃食小酌几杯,倒是颇有几番情趣。”说着,玉落捻起了一粒瓜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嗑,嗑瓜子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我突然想起玉落的胳膊上的伤,忙问她怎么样了?她说了不要紧,还露出胳膊给我看,一道伤疤赤凌凌地横亘在她那纤细洁白的皮肤上,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看出我的忧虑,盖住伤疤道:“有衣服盖着就没事,几年之后,这疤也会消得七七八八的,书月,你不要担心了。”
我一想到玉落为我受的那些委屈,心里不止的一阵酸涩,对她道:“明日我就去太医院给你求个祛疤的药来,你以后若是要嫁人,这疤,人家看了怕是不会喜欢。”
玉落低眉垂眼,向我道了谢。
“好了,不说了。我们继续喝!”一瓶子酒被我们俩喝完,我们又去厨房搜刮了一罐酒,和几盘剩下的卤味。酒盖子一掀开,酒香充满了整个小屋,和着卤味好不诱人。
我们边吃边聊,聊着今晚文衍那害羞的模样,玉落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我跟她聊有没有喜欢的人,玉落却突然羞涩着不肯说出来,我揶揄她是什么绝世大美男,让她藏着掖着。玉落反道:“什么绝世大美男都不如你喜欢的文衍好看,他只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罢了,只是好多年没见过了。”玉落的神情有点落寞,我安慰她不用担心,天涯何处无芳草,芳草多的是。
玉落哈哈大笑,又和我碰杯,豪气地一饮而尽。我们放开手脚,尽情吐槽。从皇后的恶毒阴险到李书颦的刁蛮无理,玉落明显也生气了,她也说了几句太子和李书珩的难听话。扯着扯着又聊到了宫外。玉落问我没在城里逛过吧,我醉醺醺的,点点头。
“公主一定要出去逛一逛,外面可热闹了,虽然凶险未知,但是比起宫里来,可是自由多了。”玉落重重地将酒杯子放在桌子上,惊的一个激灵。
“那你都去过哪啊?”我捧着酒杯子慢慢饮。玉落站起来对我道:“公主过来。”我们一同走到窗户跟前,玉落支起窗户,外面大雪纷飞,夜幕宁静,飘进来的冷风让我多了几丝清醒。玉落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指着左边深蓝色的天空道:“那是襄国,就是文衍的老家,小时候我去过,那边一点也不好玩,灰蒙蒙的,人们穿的衣服都不好看,还没有承国繁华。”
是吗?可是文衍就不灰蒙蒙的啊,我捧着酒杯想。
玉落又指着右边道:“那边是绥国,是最富有的国家,人们穿的最好看,国土也最大,听说街面铺子上卖的都是奇珍异宝,都是承国没有的东西。”
“那你去过吗?”
玉落像是泄气了一样道:“没有,说是要去的,但是那时候我病了,就再也没机会去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会去的。”
不知为何,玉落多了一丝惆怅,她道:“希望吧。”
我兴从中来,对着夜空大声的“啊”了一声。玉落猛地捂住我的嘴,让我别叫。我对她说:“你也来试试?”
玉落环顾了一下周围,不自信地“哇”一声,我说没事,让她索性放开自己,她这才把双手放在嘴边做成筒状,欢呼了一声。
随即我们俩便不顾形象地放肆大笑起来,走到院子里在纷飞的大雪里旋转起舞,这是我来到承国这么久最放纵肆意的一次,什么礼法规矩我统统不管了。随他去,有酒,有知己,乐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