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1/2）

回到黍离宫，萍贵人问我父皇的情况怎么样。我随口道，还不错。

“那就好。”她抚摸着肚子喃喃道。

我慌说自己累了，将萍贵人送回屋里。等萍贵人安心歇息之后，我命令所有人不许在萍贵人面前说三道四。底下的人都应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玉落要服侍我洗漱，我把她叫住了。她一脸疑惑，问我叫她有何事？

我审问她：“你是不是将皇后私通的事情告诉了玟妃？”明明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哪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公主，奴婢绝对没有将此事告诉玟妃。”玉落为自己辩解。

“那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还会有谁知道？”

“奴婢也不知道，或许那天还有人偷听。”。

“谁？谁会在一旁偷听到那么多，知道那宫女的尸体被扔进井里了？还大半夜守在东宫外？”

玉落跪在地上：“公主，您要是绝对怀疑我，那玉落再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没有用了。”

她不卑不亢，我最终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公主还是不相信我，我要跪到公主相信我，我才能起来。”玉落突然倔强。

我长叹了一口气，扶她起来：“起来吧，我相信你。”这句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自己了。

最近，东宫再不复已往热闹非凡的样子。我路过东宫，问了苒苒，太子最近如何。苒苒叹了口气摇摇头：“他最近总是满面愁容，经常握着一杯酒沉思个半天，他去求见母后，母后说身子不适，闭门不见。”

难道这是皇后后怕吗？

“那你呢？你没事吧？”

苒苒一言难尽的样子，她转过头看着躺在小床里熟睡的孩子：“他们从小就样经历这般事情，我真怕会影响到他们。”

“你也别太担心，这俩孩子以后必定要安安稳稳的。”我握住她的手。

“希望如此吧。”苒苒愁眉不展。

我路过御花园，便听到玟妃毫无顾忌地咒骂皇后：“这个皇后，真是能豁得出去，心也忒狠了，宁使我证据十足，也不及她的手段！”

李书珩却缓悠悠道：“母妃，不是皇后神通广大，是父皇不愿意追究此事，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什么？”

“父皇明摆着在帮皇后啊？”

“那他为什么？明明太子非陛下亲生，我就可以将皇后扳下台了，陛下却执迷不悟。”

“父皇就是故意的啊，除非他仍然想将皇位继承给太子。”

玟妃惊怒：“你说什么！太子血统不纯，足以致周家灭族，这个皇位继承人必将是钊儿的。”

“那您觉得钊弟在父皇心里受宠吗？”

“你在贬损你弟弟？”玟妃质疑。

“当然没有，只是钊弟的资质比较平庸罢了，不过历届承国皇帝也并不都是治国能手。”李书珩尽量把语气放的委婉一点。

玟妃平息了即将要上来的怒气：“要是他有你的一半资质就好了。”

“多谢母妃夸奖，毕竟钊弟是男子，男子才是未来一国之君。”

两人不像母女，倒是像极了上下属在对话。

我越听越膈应，准备离去，突然听到李书珩说：“既然钊弟说父皇操劳过度，父皇还佯装无事，这里面……”

她说着说着，隐去了声音，恰巧有一队人往这边赶来，我不得不赶快走开，走之前听到了李钊的声音。

宫人们低着头，对那天皇后的事情窃窃私语。饶是在怀孕期间的萍贵人，也感受到了宫里别样的气氛，她问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人人都看着有话说，却像是憋了一口痰吐不出来。

我装作不知道。没想到她极其敏感：“我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这点儿风吹草动还能瞒得住我吗？”

我抬头望天，表示不知道，她摸摸肚子：“你就说吧，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要是不说，我就拧你了？”

说着，她作势要上来拧我，我身子一仰，躲开了她的手，并劝她：“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这个消息可是蛮爆炸的。”

她端坐好听我说，我慢慢将事情说了出来，隐去了我看到皇后私通的事情。同时，我留意着萍贵人的表情，在我说到刘完被斩首的时候，她抚摸着肚子的手起先是一停，随后落了下去，听我说完后冷静地问道：“那个男人，是刘完吗？”

我惊道：“你怎么知道？”

“玟妃没进宫之前，我就知道了。”萍贵人并不惊讶于刘完的死讯。

“那……那父皇呢？”我小心翼翼试探。

“他……”萍贵人欲言又止，却慢慢站起身来，扶着肚子向屋内走去，手指拨开帘帐，背对着我说：“我也不知道。”

自皇后那件事过后，宫里许久没有闹出些骇人的丑闻，皇后恢复到了之前的情绪，依旧狂妄无比，李书颦也张扬依旧，而李释的脸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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