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施小度的不安（1/2）

热风夹杂着细小的微粒，一不小心就迷了眼。等到眼睛消化了杂质，眼前出现一双熟悉的耐克鞋，笔记本啪地被合上，陈臻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我没看。”他说。

“我……我知道。”施小度尴尬地摸了一下前额。

“你打球打累了？有水。”他把手边的矿泉水递过去。瓶盖没有被拧开过，这是专门买给陈臻的。

陈臻因为他刚才的举动而冒出来的火气一落而下，接过了水咕噜咕噜大半瓶下去，在他旁边坐下。

袖子连同运动裤都被尽可能地往上撸，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和胳膊，在太阳下显得耀眼。

陈臻两腿大迈，衣服经过几场运动浸湿了汗水，将肩胛骨和脊柱的轮廓清晰地显示出来。他的脊柱直且分节明显，腰也箍得劲瘦。

施小度几乎不敢往他那边仔细看去，他的耳朵微微发红，问：“你们打了几场?”

“一场半。”陈臻聋拉着眼皮，嫌衣服太多太紧，热的他汗流浃背。

“我有湿巾。”施小度从口袋里拿出独立包装的冰蓝色湿巾。

陈臻：“……”

他笑了一声，说：“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你。”

施小度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觉得我娘吗?这些东西你们都不会怎么注意的。”

“这叫周到好吧？”陈臻一阵无语，“谁说你娘了啊？报个名字放学找他去。”

施小度笑了，说：“没人说。”

陈臻把上衣往上卷了卷，露出肚脐，朝施小度挤了挤眼，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太热了。”他用湿巾擦着脸，胳膊，颈。

施小度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一会儿到班级吹空调。”

陈臻指着篮球场的几个人哈哈大笑，“你看你看，他们直接把衣服脱了。”

施小度看了一眼，几个男生把衣服一甩挂在旁边的羽毛球网板上，当然，引人注目的是齐刷刷的六块腹肌。

陈臻啧了一声说：“咱也有腹肌啊，低调低调，一会儿校长来巡视肯定被抓。”

见施小度一直看着他，陈臻有点愣，说：“你不信啊？回去让你看看。”

“信。”施小度不自在地偏了下脸。

等到回到教室，空调冷风迎面扑来，陈臻衣服上的湿痕才慢慢消失。他在上课铃声中吃完一个蓝莓味的冰淇淋，心满意足地拿出来一张英语报纸做题。

写完之后对对答案让施小度看，颇为自得道：“你看，对了一半改错，语法填空对了四个，还行吧？”

施小度勉为其难地夸了夸他，在语法填空的其中一行指了个单词，“这是什么意思？”

陈臻挠挠头，不语，三四秒后说：“我感觉这个词也不太重要，不知道意思也能做出来。这个空不是填对了嘛？”

“embrace,拥抱。”施小度用笔在词下画了一道横线，“这个记一下阅读理解有用，不然会判断错。”

陈臻妥协道：“行行行，embrace，拥抱。embarrass是什么？”

“使窘迫，使尴尬。”施小度念了一遍发音，纠正他。

“embarrass.”陈臻跟着念，极为绕口，磕磕绊绊。看了一眼施小度，发现对方嘴角一直在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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