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行（1/2）

化妆间内神秘的服装架，派上用场了。阚凌风绕着打量片刻，挑了几件进更衣室。

话说得很满，可楼慕十分忐忑不安。

紧张像一个无形的气球，在空气中膨胀，挤压着楼慕的身体，呼吸变得模糊。

门无声地被推开，阚凌风换了一身简单到无聊的宽松灰T加休闲裤，裤脚歪斜地挽起一些，有点刺激强迫症。

他走到化妆台前，用矿泉水沾湿了手，把层次分明的发型拨弄得整齐垂落，再戴上做旧的棒球帽，整个人变得低调暗沉许多。

楼慕盯着看了看，轻声建议，“白色的上衣搭更好看一些。”

阚凌风闻言转身，弯下、身凑到楼慕跟前，鼻尖与鼻尖之间只剩下不到5厘米的距离。

眼睛对着眼睛，阚凌风看到一双滴溜溜转的瞳孔，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

“不就是要不好看吗？”

说罢，把手里拿的黑框眼镜挂在鼻梁上，比平常往下一点的位置。

再抬眼，整个人的眼神气质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有个说法叫剧换脸，楼慕觉得，可以给阚凌风弄一个话题，叫”眼神换人“。

用眼神就能瞬间完成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改变。

从一个光芒万丈气势凛人的电影演员，到一个看起来呆愣不起眼、完全不会让人多注意一眼的路人的转变。

“那我呢？”

楼慕问他。想让他，也帮自己设计打扮一番。

明明是不需要换装的人。

阚凌风顿了顿，看着脸慢慢低到下巴贴着锁骨的小孩儿，心里软乎乎的。回身找了一眼，拎着刚刚换下的外套展开套在小孩身上。有点宽，还长了些，给他量身定制的外套在小孩身上成了oversize。

“这件好不好？”

楼慕发出一声鼻音权当回答了。

手指捏下衣摆的布料，很滑，很舒服。脱下好一会儿衣服，拢在身上似乎还带有一点点温度，一点专属于主人的气味。

耳朵又烧起来了，这个一害羞就烧脸烧耳朵的坏毛病能改吗？整容医院能治吗？

集合完毕，他们远远观察新嘉宾，不高，皮肤黝黑，佝偻着背，是个年纪较大的前辈。身侧站着的是一身常服的欧简导演。

阚凌风与楼慕交换眼神，均未对新嘉宾身份有认识。

其他组成员有致力于出奇制胜的，男扮女装与女扮男装配合得当，只是晁安的金棕色长卷发与他的国字脸实在是给人极大的违和感，相比之下歌后杨季晴的西装衬得她英姿飒爽，一派风流。

一米八几的长发美女与长相秀气的西装男，这样搭配不出意外是要分开行动。

秦俊禾与上官瑶组则是打扮成学生情侣，身穿蓝白情侣装的两人甚是亮眼，细看五官做了修饰。看来要扮演长相姣好的亲密小情侣了。

楼慕仔细检查过一遍，又与阚凌风低声交流几句，开始闭眼凝神静气。

他还是紧张的，指尖攥着外套衣袖用力到发白。

“没关系吗？”

“没关系吗？”

“没关系吗？”

......

阚凌风的声音在脑海中无限重播。

有的。

他害怕。害怕重回风头浪尖的自己身上的黑锅已经重到卸不掉，污黑染到身上褪不去。

害怕如刀如剑的谩骂声、诅咒和牵连，害怕那些自己几个月来建立起的高墙、盔甲其实脆弱不堪，一击即倒，害怕所有的心理建设所谓的坚

强无畏都是自欺欺人。

害怕一旦站在阳光下，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他，是唯一的leftover。

楼慕像是感受到了实质的寒冷，冻得他不自觉地裹紧自己，双手交叠圈抱住自己来取暖。

汹涌侵袭的剧寒，在猛烈呼啸中倏忽消散退却，一个温暖有力的热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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