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1/2）

两人陷入沉默许久。

屏幕黑了又亮。直至静止的漆黑无限止地霸占整个显示屏。

剧播完了。

秦俊禾选的是1995版的《傲慢与偏见》。优美儒雅的英音有空灵地穿透感。

楼慕才知道，原来秦俊禾的英音这么标准。

有那么几分钟，他一遍、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读MR.DARCY的那句对白。情真意切得让人难以抑制的心颤。

“My affections and wishes are unchanged, but one word from you will silenceon this subject forever......”

“One word from you will silenceforever.”

“You will silenceforever.”

夜幕降临，遮住了透蓝的天际。

两人并肩坐着，轮廓悄无声息地沉入黑暗之中。

巨大的空寂如同宇宙黑洞，贪婪无妄地吞噬所有声息。

秦俊禾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成了黑洞咀嚼这一片浓黑的唯一回音。

“楼慕啊，”秦俊禾像是努力挣开了禁言的咒语，声音小而嘶哑，呢喃地自言自语，“我好痛啊......”

楼慕定在原地，半空中的手里握着温热的水杯。他怕秦俊禾哭太久脱水了。

把水杯放到边上，楼慕转过身，与模糊的身影平视，轻声问他，“那你要抱抱吗？”

“没开灯，你哭得再丑也没人拍得到。”楼慕在窗外映进来的、隐约的光里，大大地张开双臂。

束缚秦俊禾的紧箍咒瞬间被抽离解除，崩溃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冲破理智，疯狂叫嚣，淹没了整个秦俊禾。

人是会感受灭顶般窒息的。楼慕被秦俊禾用尽全力地困在两手之间时想到。

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在几个月前的日日夜夜里。

不止是心理的疼，是真切存在的疼痛。

在空气充沛，氧气充足的环境里，痛苦得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几近凝固的空气被猛地撕裂破开，秦俊禾像初生婴儿一样嚎啕大哭，宣泄的泪灌进楼慕衣领，热得烫人。

从今天凌晨开始，楼慕就是他唯一的救生浮木。

从他从江圣的床上软着腿忍着某个部位令人羞耻的酸麻爬起来要到厨房找江圣撒娇要可乐时开始。

从他在客厅与江圣突然到访的妻子面面相觑的时候开始。

从他看到举止优雅的女人用毫不意外的目光略过半裸的自己，嘴唇微动云淡风轻地开口，“就这个？换了吧。”的声音落地开始。

从他听到江圣不以为意地颔首答“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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