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第十二章

墨余从审问室里出来，烛阴正巧回来。

“怎么样了？”

“不肯说。”墨余摇摇头，这个画皮比自己想得嘴硬。

“我来。”

墨余看了烛阴一眼，只觉得自家老大身上有着可怖的威压，似乎是在生气。奇怪了，这只画皮触到了老大的逆鳞了吗？他跟着烛阴这么久，很少看见烛阴有这样外露的不悦。

墨余打了个冷颤，“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烛阴点点头，越过墨余，走进那间黑漆漆的房间。

烛阴走进房间的一瞬间，墙壁上的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房间里是幽深的长廊，烛阴一直走到走廊近处，才看见被铁链锁在墙上的安澜。

他的脚下已经有了一滩黑色的血迹。

“总算是等到您了，烛阴大人。”安澜脸上挂着古怪的笑，他的容貌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了，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太一样。

烛阴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只画皮伏在安澜体内只怕时间不短，都快要同化了。只是，按理说，妖怪如果长期附身人类，迟早都会把人类精气吸干，而像安澜这种情况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你同他做了交易？”烛阴冷着脸问道。

安澜笑笑，“不愧是烛阴大人，刚刚那只乌鸦进来了半天，也没发现，倒是烛阴大人您一眼就瞧出来了。”

安澜竟然是自愿被画皮入驻身体的。这样下去，时间一长，安澜也就渐渐和画皮同化了，简单来说，他和画皮共同使用这副身躯，再这样下去，安澜就会失去人的神智，最终成为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烛阴抿唇，“在宴会上的也是你？”

安澜点头，“是我。”他的声音重叠了自己和画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是了，安澜是程沐的好友，理应也被邀请到那场宴会上。就算没去，凭着画皮的本事，想要进去轻而易举。

烛阴暴怒，他掐住安澜的脖子，将他提起，双目血红，死死盯着安澜妖化的眼睛。

“咳咳……咳，烛阴……我现在……还是人……咳咳咳……”

“在你和画皮做交易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不是人了。”烛阴冷酷地回答他。“你作恶多端，杀死你，于我而言，也并不会成为我的罪孽。”

烛阴向来是高傲的，他怎么能容忍一只小小的画皮变成自己的模样。

“咳咳咳……”安澜想挣扎，但是他越挣扎，越激起烛阴血脉里的暴虐，烛阴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你杀了我……程沐……咳咳……程沐会恨死你……”

烛阴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松了手，安澜跌在地上，锁链振动，他拼命地咳嗽了几声，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安澜看着烛阴，自以为拿住了烛阴的七寸，又得意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安澜，是程沐，唯一的朋友。”他重重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呵，”烛阴嗤笑，“你和画皮做了什么交易？”

安澜愣住。

“你这唯一的朋友，和画皮做的交易就是夺去程沐的绘画天赋加在自己身上？”

“你嫉妒程沐。”

“你胡说！”安澜听见烛阴的话，脸都扭曲了，气急败坏地大吼，似乎这样可以助长自己的气势，不至于被烛阴压着。但是烛阴压根不理会的他大吼大叫，只冷漠地看着自己。

那双赤红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自己，安澜感到一阵胆寒。

似乎，没有什么能躲过烛阴的这双眼睛。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烛阴看透了。

“我没有嫉妒程沐，我怎么会嫉妒那个傻子！”安澜狞笑着，一副不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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