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您刚刚说被害人明瑄？”盛荒野的手指抓住衣角，不敢相信似的问，“他怎么了？”

警察打量着盛荒野的表情，目光里的揣度意味非常明显：“他遇害了，就在昨天晚上。”

盛荒野飞快地眨了下眼睛，他把身上咖啡店的围裙脱下来，递给小兔子：“联系丁千鹤，告诉她我去警察局了。”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稳，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慌乱，但他这个模样，大概也只能够骗像兔子精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妖怪。

警察拉开门，对盛荒野说：“走吧。”

盛荒野低垂着头，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傍晚正是大人下班，小孩放学的时候，道旁围了不少好奇的路人，他们对着警车和盛荒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甚至还有好事者拿起手机开始拍视频。

傅立行看见警察带走盛荒野，转头对小兔子交待了一句：“把花插瓶。”说完，他大步追上盛荒野，也上了警车。

盛荒野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要挤进警车的盛荒野，喊道：“你来干什么呀？”

警察们没有说话，但看向傅立行的目光都透着警惕。

傅立行给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解释：“昨天晚上凌晨，我和盛荒野在一起，就在滨海路附近，我的车抛锚了，他送我回家的，路上监控应该能查到。”

警察们听到傅立行的话，对视了一眼，第一次见到这么热心的证人，只能默认他坐上警车。

其实不管他们允不允许，热心证人傅立行已经挤进车内，并且紧抓住扶手，像块磁铁似的，也不见得能再把他丢出去。

明瑄的案子颇大，警车直接开到市局，盛荒野和傅立行被带到审讯室，按照惯例，两人要分开问询。

“市局刑侦队队长章泽。”一个平头圆脸，看起来三十出头的警察走到盛荒野面前，朝他伸手。

盛荒野握了上去。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章泽给盛荒野打开审讯室的门：“别紧张，进来吧。”

傅立行盯着章泽和盛荒野握手的动作，动作很短，却跟一根刺似的扎了他的眼睛一下，怪让傅立行不舒服的。

章泽和盛荒野进了审讯室，有警察给盛荒野倒了一杯水，放到盛荒野的面前。

章泽把水往盛荒野面前推了些：“别紧张，只是例行问询，喝口水吧。”

“谢谢。”盛荒野接过水，拿在手里，却没有喝。

章泽问：“你跟明瑄是怎么认识的？”

盛荒野答道：“他是我的房客，我在一经路开了一家咖啡店，三楼的闲置房屋对外出租，半年前，他搬了进来，租期一年，但一个月前他已经搬走了。”

章泽点头：“解释一下几天前你们在设计展的冲突。”

盛荒野皱了皱鼻子：“明瑄搬走的时候，带走了我的设计图。那套衣服是我给店里的一个妹妹设计的，后来明瑄办设计展的事情传开，我们才知道他拿着那张设计图去参加比赛，还拿了汉帛奖。店里的妹妹知道后很生气，我们就决定在他办展的那天，把这件事闹起来。”

话说到这里，章泽就开始批评教育：“你们这种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的。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这样去扰乱公共治安，到时候记得去交罚款。”

盛荒野蔫吧着脑袋点了点头。

在盛荒野的印象里，明瑄一直是个学艺术的穷学生，性格很温和，虽然模样生得好，但脸上永远带着不得志的郁结，笑脸十分少见。后来他提前搬走，盛荒野也没好意思扣他押金。

在那之后，他和明瑄就再也没有联系了，直到那天在设计展上

见面。

明瑄似乎彻底变了个人，像是被抖掉灰的瓷器，重新露出光洁的釉面——明瑄整个人都亮起来了。

章泽继续问：“昨天晚上11点左右，你为什么出现在盛庭住宅区？”

盛荒野答道：“我的朋友丁千鹤让我去她家拿咖啡豆，我都不知道明瑄也住在那里。”

盛庭住宅区的房价很高，虽然地段不如傅立行住的地方，但以私密性好出名，里头住的多是明星艺人。

以明瑄的经济状况，是负担不起这里的房子的。

章泽又具体问了一些情况，基本确定了盛荒野没有嫌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队长，有位丁千鹤小姐说找您。”

章泽抬头：“好。”说完，又对盛荒野道，“一起出去吧。”

丁千鹤倚着墙，正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她穿着一件印花T恤，搭配牛仔短裙，露出一双又白又直的漂亮长腿。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红色的头发，长度及腰，还是渣女标配的大波浪卷。

整个市局因为丁千鹤女士的出现，空气都变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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