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热闹的空气总是能够缩短时间，玩闹的时间感觉过去没多久，其实却是好几个小时。

反过来这句话同样适用，沉默的空气能把时间无限地拉长，厉成鸿的回话仿佛扔在了一潭死水里面一般毫无回音，虽然办公室内沉默的时间只不到三十秒，落在厉成鸿心里却像是小半辈子那样长，连空气似乎也变得胶着起来，呼吸下去嗓子里黏糊糊的，仿佛要把喉咙粘上。

“为什么被上一个公司开除？我想听听原因是什么？”最后打破凝固的空气的还是商远怀清朗的嗓音，他把背部轻轻后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十指交叉，带着半笑不笑的表情看着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厉成鸿。坐在一旁的后勤部主任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位除了面孔还可以说周正，其他地方怎么看怎么平凡的小伙子，是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能让老板用这样明显的态度针对他。

最后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家伙如此不讨老板眼缘，这份工作怕是要与他说再见了。这岗位虽然小，但是来面试的人还是应接不暇，这是最后一个空位了，可惜了这小子还有点工作经验，还是跟这个岗位有缘无分了。

“喂狗……”厉成鸿有点尴尬，这个理由拿到正式场合上听起来实在是有点滑稽可笑，但还偏偏是事实，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下去。“值班的时候看到大门附近的流浪狗，饿得皮包骨头，我没忍心，就拿了早饭出去喂，就被经理看到了，然后就把我开了。”

底层人物的命运就是这样可悲又可笑，人的命运还不如一条狗。

商远怀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滑稽的理由，脸上那半分笑也收了下去，把视线再次转到桌面上厉成鸿的照片上来，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您可别回忆了，我自觉走行不行？厉成鸿心里老泪纵横，人在做天在看，以后绝对不再做什么亏心事，不然早晚会像现在这样，面临来得如此惨重的报应。

“行了，回去等消息。”半天，商远怀松开了交叉着的手，长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文件交给旁边一直没敢说话的后勤部主任，移开眼睛不再看厉成鸿，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都出去，后勤部主任如临大赦，拿着那两张纸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厉成鸿也转身，跟随着主任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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