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当时为博取同情,楚沉只一股脑托出自己的身份和遭遇,如何代嫁这事按下未表,理由很简单——叶暮没问,他没必要主动交代。
现听叶暮的用词,似是把他当成奸恶之徒,楚沉不大爽快,怏怏道,“她上吊寻死呢,我能怎么她,我救了她的命,奉上全部家当,够不够义气?”
叶暮不咸不淡地笑了下,“她为什么寻死?”
楚沉听这一问愈发不乐,“你倒真想娶她不成?”
叶暮闷了声不响,他哪听得出楚沉含酸捏醋的语气,只是觉得那女子得苦不堪言到什么程度搞得要寻死自杀。
楚沉神色黯淡下来,叶暮此人心思简单纯良,也正因如此,有时反倒让人摸不清真实想法。他二十三年玩世不恭的人生除横遭人祸之外可谓万事顺心,尤其情场风光得意,三千弱水滴滴在握。他自知自己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事早习以为常。
现在身在匪窝举目四下,唯此一人值得攻克,再说已有肌肤之亲,楚沉难免不由自主地投入些情感。
将才一番矫揉造作,不过是为博取好感降低叶暮的防备拉近彼此的距离,再理所当然地一亲芳泽。
楚沉轻叹一声,心情郁闷。虽说他乃独子,幼弟惨死是假,但思亲之情是真,眼下又莫名吃飞醋,心头愁肠百转,提不起精神引诱叶暮甘心就范。
叶暮哪知个中阴谋阳谋,以为楚沉为血海深仇难以雪恨而苦闷不已,张了张口欲宽解,又想起适才这人正为此掉金豆,还是不提的好,便接着之前话题说起自己的惨事,觉得或许会让楚沉内心平衡一点,“…并不是我想娶她,婚事是五位叔伯定下的,你有所不知,我爹在世时就给我定了好多次亲,可不知为什么,没一次成的,弟兄们都说我……”
果真楚沉精神不少,掀眼看向他,半分揶揄戏谑半分幸灾乐祸,“这我倒略有耳闻,听说,你克妻…”
叶暮似有似无地叹一记,“真有这种事么?命格什么的。”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的私事,不是因为性格自闭,而是从小到大他只为怎么玩乐发过愁,称得上心事的事实在少得可怜。没了老爹的羽翼庇护,不论大事小事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是他丧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最领悟真切的问题。
楚沉明白机会又来了,略思索一番故作高深道,“命格这种东西,玄乎其玄,但看事实如何,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五次六次就很难解释。我听闻清风寨少主是克妻狂魔时只觉得可笑,世人最好捕风捉影,但这回可是亲眼所见,若非机缘巧合,那姑娘已经是挂在枝头的一具尸体。因此……”楚沉说到这刻意止住,把结论抛给叶暮。
叶暮神色惨淡心如死灰,“不就是坐定我克妻之名了吗…”
“确凿无疑,”楚沉字字扎心,倏忽话锋一转,“可换个角度想,是不是你命中另有贵人呢?”
叶暮经才楚沉侃侃而谈盗取计策,受教匪浅,起码这人有学识见识格局比他高远,好感度上升思维便被带偏,焦急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楚沉神色复杂地看眼叶暮,这是把他当算命先生了。但若往自己脸上贴金,叶暮必然嗤之以鼻,刚刚的铺垫前功尽弃,他脑中一个急转,幽幽吟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叶暮茫然不解,“你能说明白点吗?”
楚沉摊摊手,可惜没学过算卦测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只是经验之谈罢了,天机岂是凡人能看破,我有这个本事,早当皇帝了。”
叶暮抓住了重点,巴巴地问,“你有什么经验?”
楚沉随口一说而已,这下被问得语塞,在弄巧成拙和险中求胜之间徘徊片刻,煞有介
事地开口,“我从小就招女孩子喜欢,五岁牵女孩的手,八岁亲女孩的嘴,十三岁就有女人投怀送抱,可你知道我为何至今还孤身一人?”
楚沉觑一眼叶暮,神情专注并未有异样之色,他继续胡扯,“原因有二,其一,女人信不得,有句话形容得最是贴切,女人心,海底针,捞得不对,再没机会。其二,天意弄人,每当我满怀热情地给自己找媳妇,总免不了被泼一头冷水,最后我对女人的心彻底凉透,这才发现,世上只有男人最懂男人。”
叶暮三分信七分疑,目光闪烁不定。
楚沉连忙加把劲,信手拈来个文不对题的典例,反正能自圆其说就行,“左伯桃和羊角哀的故事听过吗?”
叶暮胸无几两墨,当然不知典故,诚实地摇摇头问,“故事说的什么?”
楚沉搜肠刮肚拼凑记忆,“他二人乃古之贤士,说的是饱读诗书学成济世之才的左伯桃前去楚国求官,路逢雨雪交加,得羊角哀慷慨留宿,这羊角哀也是个饱学怀才的,促膝夜谈后,二人决定一同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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