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只是良心不安（1/2）

周灿静静坐了一会儿，关掉监听的耳机。

宋羽卿在说谎，他知道，宋羽卿不可能记喜欢过他。

不，应该说，宋羽卿不可能不喜欢他。

周灿转着笔的手微颤，笔从指尖滚落，跌在桌子上，又摔在地面。

他附身去捡，才发现陶瓷笔尖垂直扎向地面，早已摔得四分五裂。

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无法修复。

周灿，我不欠你的。

他莫名想到宋羽卿哭诉的样子，倍感五内倶焚，把摔坏的笔扔进垃圾桶。

托宋羽瑞的福，寒假这段时间，宋羽卿虽然对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可是每每当着弟弟的面，宋羽卿都会忍住不和他争执。

于是周灿卑鄙地利用这一点，时不时从宋羽卿身上吃豆付。

眼瞅着就要到春节，宋羽卿想在唱片公司放假之前，和金泉见一面。

然而周灿盯他盯得太紧，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个周灿去公司不在家的机会。

宋羽卿帯着弟弟出了门，时间有限，他没办法从周灿的监视下离开太久。

但是和金泉的见面，他也不想让周灿知道。

于是宋羽卿写下金泉的联系方式和约见金泉的邀请，和弟弟到了人流密集的商场后，让瑞瑞代他去打电话。

金泉的痛快超乎宋羽卿的想象，本以为金泉那种级别的大佬，对于他这种声名狼藉的小角色，会有些不耐烦，尤其打电话的还不是他本人，是个半大孩子

给一般人的话，肯定不会轻易露面的。

没想到金泉毫不犹豫地来了，不仅如此，在宋羽卿再三于纸上写下“抱歉”时，金泉表示理解地一笑，也在纸上给他写下“我知道你现在身不由己。”

宋羽卿目露感激，自他落难之后，金泉是第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人。

傍晚时分，深城风雨交加。

周灿在公司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

大楼外黑云压城，雨点急促地敲击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

周灿失焦的视线落在雨水斑驳的落地窗，脑子里乱哄哄的，满是方才在会议上没有落定的议题。

集团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随着商业版图的扩张，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挑战，更多的诋毀。

由医疗起家的zc集团，目前已经进化为一家顶级科技企业，商业板块几经拆分，目前还有地产和金融业务。比起投资巨大，但回收周期超长的科技板块，地产和金融的盈利似乎更加简单高效。

于是现在对于赔钱最多的几个冷门科研项目，风控部门建议削减投资预算，或是直接撤销项目。

周灿捏了捏眉心，长叹出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坚持，科研工作，无疑是最难熬的坚持之一。

百亿美元的投资砸下去，五年十年的研发周期，或许坚持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讨厌输，可有些东西，注定会有大概率会输，人类所有的科技发展，都是亿万失败中偶然的成功。

错综复杂的问题，让周灿陷入焦虑，空旷的办公室变得逼仄，仿佛一个不透气的盒子，把他困在里面，憋闷、窒息。

他松了下领帯，突然想起，今天还没关注过宋羽卿在干什么。

周灿拿起手机，查看宋羽卿一整天的活动记录。

新换的红项圈，不仅能定位宋羽卿的位置，还可以监测宋羽卿的身体状况、情绪状态。

活动数据一出来，周灿倏忽睁大了眼睛。

屏幕上，宋羽卿的定位早就离开了家，在城市里巡回许久，现在正在城市快速路上高速移动！

宋羽卿要跑！

周灿下意识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即将失去那人的恐惧占据了周灿的所有思绪，立刻叫来助理南思远，安排道“带人去拦截宋羽卿！快！别让他出了城！”

“拦截宋先生？”

南思远第一反应，竟不是思考拦截宋羽卿的对策，而是庆幸宋羽卿终于从他身边逃走了！

周灿布满血丝的双眸瞪着他，“你失聪吗？还是理解力有问题，听不懂我说什么？”

南思远沉默，对他这暴脾气早习以为常。

人手安排下去，周灿也随车队出动。

糟糕的天气让所有人都失去任性的能力，直升机无法在这种鬼天气升空，哪怕是周董事长，也只能憋着脾气享受和平民一样的拥堵。

晚高峰叠加暴雨，城市的交通变得异常拥堵。

周灿的车子堵在高架桥上，眼睁睁看着宋羽卿的红点也拥堵在环城线的某一处。

他过不去，宋羽卿也跑不了。

周灿心里烧着把火似的，煎熬中思考着等下他要怎样“料理”宋羽卿！

看来一个项圈还不够，还得加上根铁链，拴在卧室里，让那家伙好好长长记性，记住从他身边逃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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