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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形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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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很清楚人是多么脆弱的生物。

颈部一个小小的开口, 就可能会流血致死。寻常的擦伤可能因为感染就丢了性命。贯在水下不过一小会儿就会咽了气。

就连人们引以为傲的高贵精神, 也极大地被这副软弱的皮囊所制约。

有浮萍似的人, 不将自己绑在什么东西身上就活不下去。即使是最坚硬的灵魂,也有像渴求薪火一样贪婪他人肌肤的时刻。

她明白。长平见过许多这样的时候, 有老顽固认为这是违反军规, 可她都理解。在一场严苛战斗的前夜里, 营帐之下发生的一切, 只要你情我愿,她从来闭着一只眼, 不会追究任何人。

人是不耽于什么就无法活下去的生物。

所以,她也原谅了自己此刻沉溺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里。

——长平从来不知道这感觉有多么好。

她庆幸这是一个白天。因为比起他颤抖着的触摸,长平更加满足于他的视线, 被如此需求的快乐使她飘-飘-欲-仙,麻痹了的神经浸在无边无际的、甘美的疼里。

长平的不安烟消云散。此时此刻, 恐惧是距离她最遥远的感情。

她擅长需要动用身体的几乎所有事,这个自然也不在例外之列。

咸、涩、甜、苦,所有他的味道、所有不成声音的声音,都被投入了她的漩涡里。每一条弧线、每一滴水、每一道崩到极限的弦, 破碎的颤音。她的手,指尖,光滑的皮肤。共振,调和, 渴。渴。渴。

她胸口的高扬感, 膨胀复又塌缩。在这半个时辰的迷失里, 长平从未感到自己有如此无所不能。

链接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无形无状的什么,在这短暂到几乎永恒的梦幻中改变了,被捉住定型。她还没有做好迎接孩子的准备,可他们之间共有过的热度足以弥补这一点,本就不止那一种可以使两个灵魂胶合的方法。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长平不确定那是什么,可她很清楚,自己喜欢这种改变。

颜琉淡色的柔软发丝,因水汽而微微打着卷,一双异色的眼,此刻干净得无比脆弱,像春日的苍天,像刚刚煅烧成的琉璃,婴孩的眼。他没有动弹,安静地躺在长平的身下,被困在她的双臂之中,明明咫尺之近,他的眼却纯粹得像是在注视着什么比宇宙更为遥远的东西似的。

他的面颊潮红,他们的都是。那段时间已经结束了,可两人的呼吸还兀自湿润的纠缠着,念念不舍。一缕弯曲的发丝粘在了他唇角的小痣旁,颜琉看起来并不在乎——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了,世界缩至渺小的一角,这方床榻之间,这一人的身上。

“长平。”

他的眼睛明亮着,在短短的音节结束之前,唇角就已经溢出了笑容。这一声不是什么呼唤,他只是在单纯地迷恋着她的名字停在自己舌尖上的感觉。

可爱。

她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若是放任这份爱怜下去,免不得就要烧灼成暴虐的支配欲来,所以长平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轻轻地、唯恐惊动了这段温柔的时间:“嗯,以后你可以这么叫我。先前,我不准你叫我‘夫人’的那件事,你也忘了吧。”

“夫人。”颜琉的眼里绽放出纯粹的喜悦,他原本就很乖顺,此时简直是乖巧的过了头,他比长平自己要年长三岁,可现在崇拜着她的样子,却像极了一个幼小的、渴爱的孩子。

“可以告诉我你的闺名吗?”

此话一出,从语气里长平就知道他八成是憋在心里想问很久了。他们是夫妻关系,长平倒也不会扭捏什么,便答道:“盛婉婷,乳名是……婷婷。咳,和我太不相配,喊了叫鸡皮疙瘩,现在我老爹都不叫我这个了,殿下,你也别这么叫我。”

颜琉眯眼笑出了声,他今日和往常不同,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笑容。

“好,夫人。”

“那,你想要我怎么叫你呢?”长平问道。

“你想怎么叫我,都是可以的。”颜琉的眼神认真,绝无作伪:“长平,如果你想,可以抹去我的姓氏,重新取名——”

他的语气轻软,神情梦幻,绝非不合宜的玩笑,而是发自内心觉得那是个值得他无比期待的前景。可惜长平没有注意到。

因为那是将楚馆倌儿纳进房里才会有的做法,且不提颜琉是当朝皇帝的亲生哥哥、正经的王爵,哪怕他真的是个弹琴唱曲的戏子,也是她盛长平的郎君,她怎么可能舍得。

如果这种鬼话出自颜琉之外任何一人的口,她也是要轻则结仇,重则要了那人狗命的。可偏偏是他自己说的,长平再气也什么也做不得,委屈了起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欺辱轻贱自己心上人的混球吗!?”

颜琉的嘴唇轻轻张开,而后又抿成一条线,只有那个刹那里他露出了一点真实的失落,随后,他牵起一个开玩笑似的笑容,柔声道:“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这没什么。长平没有理由知道,他的名字里蕴含着怎样的恶意,他甚至被带给他生命的人憎恶的事实。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刚才发生的事,确实略微增长了颜琉心中的勇气。他以手指轻轻擦拭着盛长平眉间的皱纹,用云朵般柔软的吻,消融了她心底残存的最后一点愤怒。

“要洗澡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声湿润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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