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台（下）（1/2）

走马台内有一处环形道，环内栽种低矮灌木，环外则是大块大块草料堆砌的布包，环道视野开阔，路面平整，专门用来教练新手。温衡第一次练马也是在这里，时隔几年，倒觉得这环道比记忆中的短小了许多，再加上萧扬立于身侧，心内不由顿生安全之感，嘴角一抿，余光望着那道身影，隐隐藏笑。

“公主。”这边萧扬翻身上马，“我先跑一圈，麻烦公主站在道外旁观。”

清焰在他□□甚是乖巧，温衡望了望马，又望了望马背上的萧扬，心一动，向他伸出手去，“我也想试试。”

萧扬犹豫，忆起从前，问道“你不怕？”

温衡执着的伸着手，向前够了够，眼神格外坚持。萧扬与她僵持了一瞬，催马上前，将人拉上马来，斜斜坐于身前。温衡握住他抓握缰绳的手背，轻声道”你在，我就不怕。”

顺着微风吹进耳里的声音还有些微的抖，萧扬眼中淡笑，轻轻催动马腹，阳春二月，午日微醺，早春的雀儿藏在灌木中晒暖，偶尔传来清脆的啁啾。

“牵这里。”

“好。”

清焰晃着脖颈，四蹄踏踏、踏踏，在环道上散起步来。温衡的心也随着马儿的脚步声缓缓降落，萧扬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似乎还带了些温度，她抿唇，含住几丝唇边乱发，侧脸轻红，踏踏、踏踏。

温衡的神态萧扬看不到，但这些日子以来的顺从却让萧扬很是意外。从前莫说教导，便是善意的提醒都要被她嫌弃一番。她从小长在天子身边，傲骨与自信皆与生俱来，主意向来正的很，何时像此刻这般乖巧过。

鼻息间传来少女独有的软香，长发蹭上了他的侧脸，萧扬心底一温，眼中却闪过一丝平时绝不示人的慌张。

“吁。”马儿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温衡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的萧扬便翻身下了马，“清焰还乘不了两个人，公主若不怕了，我便下来。”

温衡脸上难掩失望，却还是笑着点了头，“都听你。”

“父亲，女儿好开心。”

长明宫一处暖轩内，父女两背靠着背。温祯徽坐在便榻上，读着手中的一本古书，温衡则仰着头咬唇含笑，不掩脸上少女温红的羞涩，“我骑着清焰，绕了九曲河整整一圈，好像飞起来似的。萧大哥说，等再过些日子，就带我去飞兽林。”

温祯徽从书中抬头，回眸瞥了女儿一眼，“萧扬这么说了？”

温衡激情瞬灭，顿了顿，才小声道“儿臣求他，他拗不过，才答应的。”

“衡儿”温祯徽合上书，眉宇似有不赞同，“朕知道你与萧扬、王珏还有长惠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虽是比旁人亲厚。不过，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男女有别，君臣有分——”

“父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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