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宴(1/2)
“雅姐姐,你好些了么?”
温衡坐起身来关心温雅的伤势,她曾经被马儿摔得鼻青脸肿,知道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
“只是擦伤了手肘而已,没事。”
温雅坐到了她身边,刻意遮住了受伤的右手,不让温衡看到。
温衡盯着温雅,很是认真,“跟我说实话,雅姐姐。”
温雅叹了口气,抬起右臂,撩起袖管露出手腕,“不过是脱臼,已经正了骨,别紧张。”
“呀——”
温衡倒吸了口凉气,温雅的手腕肿的十分厉害,远远就能闻到辣鼻的伤药味,和她记忆中的清凉的味道完全不同。
“我们走,回宫去。”
“算了。”温雅拦住了欲起身的温衡,“不能让太医知道,否则,皇上也会知晓的。”
温衡无奈坐回身来,但担忧更甚。军营的大夫比不得宫中的太医,温雅的伤,恐怕要拖很久才能痊愈。
看穿了温衡的心思,温雅不由开口劝解“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忘了,我小时候总被漠人欺负,哪天不是一身伤。”
温衡道“我自然忘不了。”
温衡记得,温雅说过她六岁之前,一直在北漠生活,或者说,是被流放。
温雅的父亲,汾王温佑堂,是世祖温嵅寿的哥哥,老汾王的次子,算得上是当今皇上的堂哥。当年世祖在位时,老汾王被诬告有谋反之意,导致自己和长子被凌迟处死,剩余家眷流放漠北,温雅的父亲身为次子,算是逃过一劫。
后来温衡的父亲继位,重查当年的汾王案,恢复了温佑堂的爵位,又准其家人返回昌都。而那时的温雅,已经六岁了。
她在寒冷荒芜、兵荒马乱的北漠边境生活了整整六年,没有一日不被欺负,不是被残忍的漠人驱赶,就是被戍边的兵隶欺辱,背上几道深红色的疤痕,就是那段悲苦的见证。
用温雅的话来说那些日子,没有一日不盼着死,可又不能死,她还有重病的父亲,她要钱,要药。
“这点伤算什么。”温雅声音淡淡。
温衡微笑,“嗯,我们不提了。”
过去的事,她和温雅都不想再提起。
温雅神色一暖“对了,萧扬给我包扎伤处的时候,提到了你。”
突然提起萧扬,让温衡整个人紧绷起来。温雅对萧扬的喜欢,从说出口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为了一根刺,一根横在自己和温雅之间的刺。
她不敢强拔,怕伤了温雅,但任由那刺生根发芽,痛的又是自己。
“萧扬说,让你放弃飞羽宴。”
“放弃?”温衡意外。
温雅摇了摇头,“我也不太赞同,毕竟衡儿你付出了太多心血。不过,萧大哥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你就别去了。”
“不行!”温衡几乎是立刻反驳。
天知道,她多想在飞羽宴上向父皇证明自己,多想同萧扬一起,骑着清焰和墨焰在天地间奔驰,她不要在看着萧扬骑马而去的背影,她要,只要他转身,她就能追赶而上。
木头,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思呢?!
温衡愈想愈委屈,死死攥着手中的被子角,雪白的鲤肚锦让她一通□□。
飞羽宴越来越近,温衡除了练习骑术,便是窝在玲珑阁里写写画画,而且经常画马。
温雅陪在她身边,本想将她画好的画儿整理起来,但总能碰到她刚刚画完,冲着画傻乐一阵之后,又抬手将画儿撕个稀碎。
“好好的画,干嘛撕
呢?”
温雅默默将碎片捡了回来,又一片一片的拼合好,看着一个熟悉的面孔男人逐渐浮现在眼前,画主人用心至极,连他脖颈间的痣,都点的清清楚楚,不差分毫。
“好好的画……”温雅轻声又道。
“雅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温衡练马回来,正看到温雅站在书桌前,不知在看什么。
她走近,待看清之后,心里难免慌乱,但又不愿刻意遮掩,她对萧扬的感情,迟早要让温雅知道的,择日倒不如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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