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1/2）
柳英怕是买了最早的票飞过来的，不到十点她就到了。张明敏洗把脸清醒了一下，也没换衣服就到客厅见柳英了。柳英还是有一些顾虑：“你真的考虑好了？”张明敏理解她的顾虑，真的帮了忙之后再被倒打一耙也不是不是没有，起码姜桂英是绝对能做出来的。张明敏郑重的说：“之前是我没想开，现在我想开了，也进过医院了。”“医院？”柳英一惊就要追问。张明敏只好叹口气，一边腹诽姜桂英：“他打我了，我的腰也不太舒服。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没问题。”柳英站起来给自己倒水，却发现没水，也好烧点水。之后才坐下来，情绪也好多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明敏失落的说：“我从毕业到结婚朋友现在断的一干二净，除了你我在没有别的朋友了。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柳英安慰的说：“我们是朋友，其他人也不是断了，只是因为你总不出去，她们也怕打扰到你，前段时间她们听说我要来看你都说要我转达问好，只是上次没来得及说。”张明敏沉默，但是骂开了姜桂英：“看你做的好事！结个婚就把自己的朋友都丢了？现在有事才发现帮你的只有这些人，你还妄想让那男的保护你，你不看看这伤害都是谁给你的！”姜桂英不说话。张明敏还不解气：“你说你过的好也就算了，结果不过就是在家里为奴，还那么舍不下。你要是这样当初上什么学？考首大博士的那么多人你不去总归会有另一个人去读！浪费资源。”
柳英见张明敏有怒色，以为自己又把她惹生气了，只好道歉：“抱歉，我不该”“不是你的事，我只是想起自己之前，我在生自己的气。”张明敏赶紧澄清误会：“我很后悔，我因为他忽视了朋友，还把你们的关心当作恶意。我真的很后悔。”柳英叹口气。张明敏继续做检讨：“现在我工资低，待遇也低，房子也没被分，论文也不是我的。我以为我和汤泉是一体的，他好我也就好。前几天你给我看了那些东西我还不信，结果我回去就因为迟了一点没给他做饭他就打了我。我很后悔，我把那些都给了他，如果当时我不糊涂，我的论文我自己发现在副教授也该评上了，也不会落到这种在家整天干家务还要看孩子还要写论文，还被汤泉说成是什么事都不干的废人。”
柳英沉默了，只是轻轻的把手搭在张明敏的后背以示安慰。姜桂英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明敏说：“我去了医院我才醒了，我和我妈都差不多，我如果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榨干价值，到时候他名声在外，我还一无所有，他一提离婚我什么也拿不到。我不想这么活下去。”柳英点头：“你能想明白我就放心了，好男人有的是，离了也能找到更好的。”又问：“你的女儿呢？”张明敏答：“我没带出来。”柳英赞许：“幸亏你没带，要不然又有惹麻烦。”又问她的计划。
张明敏早就计划好了：“我打算先投简历，我毕业还不到三年，加上之前的论文去一些高校也满足条件，那边的聘期也马上到了，我一提辞职就可以了。”柳英有点吃惊：“你要辞职？你不要编制了吗？”张明敏摇摇头：“要那个做什么？只是束缚而已，你去的大学不就是没有那个意思了吗？”没想到这倒是提醒了柳英：“对，我查过你的资料‘三首人才’也有课题和项目，你也可以去特区大学试试，论文你不要担心，你那篇论文把作者名字改了就好了，质量很好，会被接纳的。这样你加上之前硕博的重点刊物论文也有七篇了，你看看如果你想你可以把你被汤泉占了的三篇论文的署名都改过来。”
张明敏还没来得及反应，姜桂英倒是有反应了：“我真的也能去特区大学？”张明敏不搭理她，对柳英说：“改，我一定要拿回来。但是现在我想离婚，马上离婚，越快越好。”柳英诧异的问：“你这一改就改的这么彻底？”张明敏笑答：“已经知道问题了还能再装傻
吗？不了，赶紧改吧。”
不得不说柳英的能力就是大，一个电话就把律师搞定了，十一点就到了。柳英给这两个倒了水，坐下细谈。
这个律师是柳英的朋友，周镐，不到四十岁，国外留学背景，在国内离婚律师圈里小有名气。她听了大概又看柳英之前收集的资料，又把张明敏的诉求听了，考虑一番才说：“这个不走法院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你得确定他有没有外债。”张明敏哪知道啊，问姜桂英，姜桂英比她还无辜：“我，我不知道啊。”张明敏有些丧气：“我不知道。”周镐说：“那这个风险还是很高的，前几天我听说一个案子，也是个大学老师，她被他丈夫的外债压的喘不过气来，离了婚还要背负千万债务，她的工资和所有收入都被强制还款，还上了黑名单。”
张明敏一听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加快吧，我一天都不想等了。”柳英安慰：“放心，周律师在这一切都好说。”结果周律师对这马屁免疫了：“少说这种话，说到底你还是想奴役我，唉，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朋友。”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分析：“我听你说了他的近况，现在离婚是个很好的时机，你那学校我听过，里面混乱不堪，就那么几个名额要想拿是要废很多功夫的，现在再爆出来点东西，他就别想了什么副教授了。”说到这她问：“他联系你了吗？”张明敏点头：“我的手机已经被他打到没电了，我没接。我的社交软件上也有很多平时不来往的人的消息。连我妈都给我打电话了。”
周律师简单的说：“不要接，让他自己急去。等我们谈好了再去联系。”这时姜桂英的脑子难得上线一回：“可是他要评副教授的话，那三篇论文怎么也不能拿回来啊。”张明敏不耐烦：“那就不告诉他我们的计划不就行了？你这么诚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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