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1/2）

晚上，姜桂英又接到了李丽任的电话。她躲进书房，偷偷摸摸的，对自己的母亲解释：“妈，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李丽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打来电话关心她，但是被姜桂英拒绝了，她说：“我都知道，妈，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和他断绝来往的。这不现实，就算是法律也不会支持的。”

半小时了李丽任好说歹说姜桂英都没有丝毫动摇，李丽任快被气死了：“姜桂英！你有没有脑子？你到底怎么了？他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姜桂英站的笔直，像一个战士，她说：“我都知道，他自私，他无情，他重男轻女。我都知道，可是他如果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了。我只是会不舒服，可他会死。”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的东西？”李丽任气的捶胸顿足。但是姜桂英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说不通，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妈，你早就不需要我了，你没有我也能找到工作，赚到钱，活得好。可是我爸不行。我只有在他那里才会被需要。在你们其他任何人面前，你们都觉得我蠢，觉得我一事无成，我帮不上你们，反而还会扯你们的后腿。只有我爸他需要我，在他面前我会觉得我很重要。”

李丽任没说话，不知道是她想听下去还是说她已经放弃了。姜桂英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说：“我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发现我自己也有价值。这些东西都是我在他身上得到的，我付出那是应该的。他很喜欢姜璨，我看得出他很爱她。虽然我小时候没有得到他的爱，可是现在我女儿得到了他的爱，我感觉我也得到了。小璨她失去了父亲，如果在没有男人给她长辈的爱，我怕她长大后像我这样缺爱，明知道自己在走向深渊，就是不愿意停下。”

李丽任呼哧呼哧的喘气，她说：“你不是圣母，你也不可能去拯救谁。你的职业会给你足够多的成就感和被需要感，你却放弃这些去追求他给你的。你的朋友一直在帮助你，我也在关心你。我们就不需要你吗？你口口声声说他需要你，那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看我们了吗？你的眼里只能看见他，现在还反过来说是我们不需要你。我只身在北京闯荡生病只有我一个人，那时候我需不需要你？我一个人出游吃到好东西我想和你分享，这时候我需不需要你？我生了你，你是我身上的肉，你说我需不需要你？”

姜桂英保持沉默。李丽任说了一会才说：“我需要的只是你，我生的女儿，姜桂英。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钱的人和能给他生儿子的女人。这两个是谁他不会管，他要的只是一个钱袋子和一个子宫。你宁愿为了他放弃我，姜桂英，你按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只是想被男人需要而已。为了汤泉你可以和我断关系，为了他你又要和我断关系，我这个生你养你的母亲在你眼里比不上任何一个男人。这点你还想怎么解释？”

姜桂英没说话，李丽任叹口气：“你还是不要太相信他吧。”说完就挂电话了。姜桂英侧耳听客厅里震天作响的鼾声，脸上露出微笑。

姜桂英这几天做事很有劲头，旭东时不时就过来或借书或来通知开会，每次姜桂英都借口有事不在办公室。下午姜璨的接送就交给了姜父，姜父也像是个合格的爷爷一样，整天在左胳膊上挂上小书包，右手拉着小姑娘在一老人为主的接送大军里占了一席之地。

一下班，姜桂英回去就能看见餐桌上放好了蔬菜，她再洗手去做饭。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第一小节课下了，幼儿园的电话就来了：“请问是姜璨小朋友的妈妈吗？”姜桂英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是的，请问是姜璨又闯什么祸了吗？”之前发生过有小朋友嘲笑姜璨的长相，姜璨就把那几个孩子打哭了的事。但是今天不一样，对方说：“你家小朋友今

天没有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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