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他一直认为这一世的重韵这样子,定然也不会活的比它猫龄长。
他又认为错了。
重韵这一世,纵然病的要死不活,生命力却是那么顽强,鸧茧老得快要走不动路了,她还顽强地每天喝药,每天跟病魔斗争,鸧茧终于先一步死在她怀里了,她那一日不准任何人进她的屋子,抱着鸧茧早已僵硬冰冷的身子呜咽地哭,边哭边咳血,正逢冬日来了近两个月了,床前的腊梅又开的那么火红炽烈,重韵竟挣扎着下了病榻,一步挪一步到窗边,伸手摘了窗口挨得最近那一朵,放到鸧茧身体边,呜呜地哭:“你陪了我一辈子,我没什么可给你,这朵腊梅,像太阳一样,你死在这寒冬腊月,带着这腊梅,别冷了才好。”
鸧茧的猫生终于结束,北斗星君赶来催他回去跟天帝复命。他看着哭成泪人的重韵,恨不得转头去抱一抱她,可北斗星君不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他这一缕刚离体的魂魄可得心应手了,眨眼间就到了北天门口。
鸧茧这一去,人间又过了三五天,这三五天里重韵终于死了,死前不念父母不念亲族,只念:“茧茧…茧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流浪猫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的名字,她便给它取了那名字,她每次叫它,总觉得心里很温暖,很安定,连寒冬腊月的冰冷都不那么刺骨了。
她死时手里也拽着一朵腊梅,她是拼了最后一口气让丫鬟摘了给她的,她看着掌心里安静躺着的腊梅,仿佛真的看到阳光一样,她念叨着:“好温暖啊,茧茧,原来真的不冷了,我来陪你,茧茧。”
鸧茧对天帝如实说了这一世他亲眼所见重韵所受的苦,她这一世未嫁娶,孤独一生,病痛又时刻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父母也不疼爱她这一个幺女,他呆在那里那么多年,从来没看她父母来看她一眼,只从她眼里看到很多次希望和失望,她那个年龄,本不该承受那样的待遇,他说到最后手臂上青筋暴起,指甲掐进了肉里,他已不知道疼痛。
“陛下,臣认为…”
“陛下,老臣认为鸧茧神君为重韵仙君的事已劳累了数日,该先让他回去歇息才是。”月老生生打断他的话,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
“也对,鸧茧神君,你退下歇息吧。”
鸧茧还立着不动,月老直接过来道一声“老臣这就扶鸧茧神君回去休息。”拽着他出了大殿。
“为何阻止本君说话?”
“鸧茧神君呀,你又不是不知天帝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你我臣子岂能违背?”
“可天界谁人不知,重韵当年…”他还没说出口,已经被月老仓皇地捂住了嘴,一把将他拽回了他自己的宫殿里,他道:“此事早已成定局,不管重韵仙君当年如何,如今这惩罚做到这一步,陛下又怎肯收回成命?”
鸧茧夺开他的手,气愤地吼: “胆小如鼠的仙君,陛下纵是陛下,有问题的地方我等臣子也该指责出来,与他出谋划策,让他做最好的打算才是。”
月老掸一掸浮沉 ,继续说:“可当日,这一主意正是那大殿上每一个人点赞点头的。这一惩罚得众人同意。”
鸧茧敛了眉,更是生气,“哼,不过是墙倒众人推,被重韵在位时吓怕了罢了。”
“你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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