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1/2)
虞清河躺在床上,耳朵上插着耳机。
“清河。”
“嗯。”
“我有个小小的疑惑。”单歌躺在另一边的床上,翻来覆去。
“说。”
“你为啥对……同性恋感觉好像挺了解的样子。”单歌说:“而且我真觉得那个林含洋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虞清河把耳机拿下来。
“你听啥呢?”单歌说:“不会又是那种荼毒耳朵的东西吧?”
虞清河:“……你每次能不能不说到一半转移话题?”
“好吧。”单歌说:“你还记得那次去鬼屋不?”
“怎么?”
单歌坐起来,抓起床头一杯水喝了,“我和那林含洋单独碰过面,里面门那么多绕来绕去就碰见了,黑灯瞎火的,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单歌,他就说他怕黑,能不能让我……”
虞清河转头看他,“让你什么?”
“让我抱他。”
虞清河一顿,“你抱了?”
“那怎么可能,万一是鬼呢!”
虞清河:“……”
“真不知道他干啥,我觉得这人特别奇怪,对了,他还问我,觉得你怎么样。”
“嗯?”
“就问我觉得你这人怎么样,我说你人很好,他就没再说话。”
“不用搭理他。”虞清河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他下次再让你抱他,你就揍他。”
“噗。你俩不是朋友嘛,我哪能对你朋友动手。”
“你以后离他远点。”虞清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
“为什么?”单歌疑惑道:“他还加我了,不过一直没说话。话说能和你交朋友的,人应该差不了吧?”
虞清河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单歌一惊。
“我告诉你离他远点,听不懂吗?弱智?”
“你发什么火啊?”单歌皱眉,“清河你再这么跟我说话我可要生气了。”
“随便你。”虞清河又躺了下去。
单歌猛地抓起枕头朝虞清河砸了过去。
好在枕头特别轻,虞清河只是吓了一跳,恼火的掀开被子瞪他,“你有病?”
“你有药?”
“……幼稚!”
单歌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拖鞋,虞清河眼睛瞬间瞪圆,“单歌,你他妈,你敢冲我砸拖鞋你就完了你知道吗?!你完了!”
“完了就完了!反正我幼稚!”单歌说着又抄起了另一只拖鞋。
虞清河:“……”他气的脑瓜仁疼。
“你告诉我为啥让我离他远点,他是什么天仙不能被我这种凡人接近咋的?”单歌冷笑一声,“我还就更好奇了,让你这么护着的人是哪儿镶金了咋的!”
谁他妈护着他了,虞清河心想自己就不该多嘴,这觉甭睡了。
他不敢告诉单歌林含洋喜欢男人,不是他想帮林含洋守着秘密,林含洋压根不在意单歌知道性取向。他不敢问是……害怕从单歌身上看到不想看到的反应,听到不想听到的话。
毕竟他也是,毕竟他也一样,和林含洋一样。
虞清河屈起双腿,下巴垫在膝盖上,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被禁锢在自己建立的牢里,牢中有一扇窗,单歌是窗外那棵树上最吸引人的果实。他够不到,却又时刻惦记被人摘走。
他想,如果单歌选择了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行。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床边凹陷一块儿,接着传来了人声。“小清河,你怎么了?”
“不会哭了吧?”那声音里有着小心翼翼,“行吧,我不问了行吧,你愿意护着就护……”
“谁他妈护着他了!”虞清河抬头,气的刘海都被吹了起来,“你是**吗?我为什么要护着他?你看不出他对你有想法吗?!”
“啊?”单歌一脸茫然。
“他喜欢男的,对你有想法。”虞清河说完忽然就露出一个破罐破摔般的冷笑来,“你想接近他就继续,关他妈我屁事!”
他说完就重新钻进被子里,“滚,我要睡觉了。”
“清河,你先别睡!”单歌忽然就伸手按在虞清河身侧,“那你也得离他远点,万一他对你下手呢!”
“他不喜欢我这种。”
“你怎么就知道!”单歌说:“这种话不能信!他肯定是声东击西找机会要占你便宜!”
“你脑残剧看太多。”
虞清河看着单歌按在自己身侧的手,这人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看起来温暖有力,好看极了。只是可惜年纪轻轻就傻了,让他想握一下牵一下都顾忌重重,不敢触碰。
“他也是同性恋?”
“是吧。”虞清河看向天花板,七中在繁华市区,h市本来也很发达,不缺乏思想开放的学生,但绝大部分对这种事还是没法接受,眼前的单歌就不行。
“那我把他删了。”单歌说。
虞清河心里骤然被看不见的东西攥了下,捏的他呼吸困难。
“至于吗?”虞清河问:“你恐同?”
“不啊。”单歌说:“你不是说他对我有想法嘛,我不想处理这种麻烦。”
“你讨厌同性恋?”
“不讨厌。”单歌说:“只要不来对我动手动脚,他们随意,当着我面打kiss都行。”
虞清河把手按在单歌手上,“就动了,你把脚也伸过来。”
单歌一乐,“小清河你这样显得特别傻。”
“行了不早了。”虞清河说:“躺回去睡觉,明早还要升旗。”
“我天天早上都升旗。”单歌说。
虞清河:“……”
“用不用我给你拍个一星期纪录片,看看每天高度一不一致啊?”虞清河从牙缝里问。
“不了不了,哈哈哈哈!”单歌开完车就跑贼刺激。
虞清河叹了口气,不能跟傻子计较,“晚安。”
“晚安。”单歌说。
——
邱天鸥夹着一本教材走进教室,向往常一样下意识第一眼看向他宝贝儿子一样的班长的位置,空的。
他啧了声,“我们的大班长旷课了?”
“不对啊。”邱天鸥摸着下巴,“早上升旗他还在主席台讲话了,我的联考第一名去哪了?”
“这里!”
靠后门的最后一排,虞清河贴墙举起了手,一旁的单歌趴桌子睡的正欢。
“你坐那干什么?单歌找你当家教了?”
七班的人也表示非常好奇,纷纷看向虞清河。早自习过来他们就想问,奈何期中测试的成绩刚出,冲淡了几分他们的好奇心。
“我就坐几天。”虞清河说:“单歌最近水逆,想花钱雇个神开开运。”
大家哄堂大笑,单歌被吵醒,一脸茫然的抬头问虞清河,“他们笑啥呢?”
“跟你没关系。”虞清河像拍狗头一样拍他脑袋,“接着睡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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