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Time passes（3）（1/2）

自己想要的东西过于缥缈，但在手冢身边的时候楠却会隐约觉得已经满足，并且越是为他付出，收获的欢愉越是清晰。

只要能为他做些什么，都会让她快乐。

但如果说作为王国将军的手冢还能让她保持亲近的话，换成国王的地位，却足够令人望而却步了。

——下意识产生了这样的苦涩心情时，原本怀有的无畏的念头便不情不愿地跟着萎缩。

直到那时楠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手冢的感情或许不是无私的。

那样的好意同样带有世俗的贪欲，她也会渴望对方继续接受并回馈这份心意，实际回报多少并不是问题，只要依旧能够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就好。

然而在他的地位升格的瞬间，这“一席之地”的价值也变得更加沉重，无论手冢本人的意愿如何，它都会更加难以求得。

这让无论是继续向他付出好意还是顺势疏离，都变得难以抉择。

“有什么不一样，手冢就是手冢吧？”

“我明白，我明白这一点。”

楠无力向菊丸他们解释自己心里的混乱，正如她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过对手冢抱有的感情那样。

“自己抱着无穷的好意、可能喜欢着的人成为了国王”的事实给她带来了经年的震撼，直到几年后的现在，她偶尔也会回忆起自己被手冢亲口告知这个消息时的复杂心境。

想要亲近对方的想法不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而自己如果做了不利于手冢的事，招致的后果会百倍于原本她预期能够接受的程度。

或许说不上精于计算，但宫廷内会发生的事楠很早就有领会，权衡利弊对她而言不是困难，只需要最后一点决心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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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这位“闯入”她卧房的国王陛下的凝视，楠粗略地把散乱着的东西塞回了抽屉。房子的事还未敲定，本来也还不到她真的搬出去的时候。

而看着她做完这些，手冢才重新开口道。

“你没有必要搬出王宫。”

楠当然在早先就想好了该如何解释，只是对方的先前质问来得比预想中更早，不免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又重新冷静下来：“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

“既然在王宫任职，没有比住在这里更方便的条件。在这里的生活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吗？还是说——”

对方的表情僵持着，她只好保证：“事务官的工作我会做好，不会出纰漏。”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手冢抿了下唇。

“你......你的身体，没有人照应的话，如果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我的身体好好的，今年不是也让医师检查过了吗？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楠无奈道。

他的脸沉了下来。

“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一切都晚了。如果在王宫外遇到什么事件——”

“真的要说‘如果’的话，待在王宫里被卷进危险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一点。你也多少对自己治理的王都有信心一点吧。”

她下意识吐槽了一句，然后就感到对方的视线像是无形的利剑一样扎了过来，带着焦躁的尖刺感。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

这样似曾相识的诘问让楠不禁头疼起来。

旁人对手冢的看法总是偏向极端，因为觉得他过于清高而显得严厉，或就是纯粹地不近人情，在他成为国王后的现在又添加了更多敬畏；然而真正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从本质上来说手冢有着温和、甚至温柔的个性，对于身边的人多有包容，不会为随便一点事恼羞成怒。

然而即使以手冢的气量，从楠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她惹对方生气的次数还是意外得多。

压低声音，语速明显变缓或者加快。

每当手冢生气的时候，从他说话的方式就能让人感受到。

就像此刻楠听见他强硬地加快了语速，就知道事情又发展到了自己熟悉的轨道中。

她又一次忍不住叹气。

“我没有离开你，也没有离开王宫的打算。你可以理解为‘在工作结束后回到自己家里休息’，实际上和现在不会有很大变化，最初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会好的。”

随着她的话，对方的表情逐渐变得压抑，像是重新积聚起来的不满再次泄露出来了那样，手冢又闷声道。

“这里就是你的家吧。”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楠看了他一会儿。

说实话，这样的表白让人不禁动容，手冢偶尔露出的执拗一面也让她感到别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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