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观察一百一十四（1/2）

为了开学典礼上发言的事，手冢到校的时间比其他学生早了半个小时左右。

教学楼门口醒目的位置贴着新学年的分班结果，青学全体学生人数有一千多名，即使分配到三个年级之中，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名字也要耗费不小的经历。

然而他的运气不错，很快在1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男女分别编排学号，他是12。

男生19名，女生18名。

他再一眼扫过。

——5 楠 梢。

“......”

手冢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纸页顶端写着“三年1组”几个字，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

国中的最后一年，自己和楠居然分在了同一个班级。

有些开心。但又莫名地让人发痒，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他下意识重新浏览自己班级的名单，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属于曾与他同班的同学，但没有网球部的其他成员。

就只有自己和楠......？

“......”

又过几秒，他猛地回过神来。

还得去确认开学典礼的流程，自己是为此才提早到校的。

对自己这么说着，他扭头快步往礼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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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学生确认分班结果后再由班主任领过来，大概十点左右开始，”对方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手冢来的时候已经去看过了吗？”

“——、是。”

他磕绊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差点越过镜片边缘戳进眼里。

压低声音：“已经确认了。”

“是吗。到时候跟着班级过来就好......嘛，你的话，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才对。”

这样对手冢而言已经过分夸张的异状没有被人察觉，对方晃了晃纸张，很快朝他点头，示意可以先回教室了。

然而手冢走出礼堂，慢悠悠地走在樱花满开的校园内，还是有种大脑无法正常运转的脱离感。

他环顾四周，一个经过的人也没有。

没有正式课程的开学第一天，提着包来的学生们也都过分轻松，手冢走回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看到到校的学生已经比之前多了一些。在看板上找到了自己名字的人三三两两走开，后来的人又填上那里的位置。

他就离着几米的位置，沉默看着。

过了几秒，又扭头往校门口的位置瞟一眼。

......楠还没到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死死抓住头脑中的一切注意力，让手冢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他快步穿过从外走进的人群，沿着那条坂道一路向前，直接到了楠家门前。

新学年的第一天，决不能让她迟到。

手冢找好借口，绷着脸按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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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抓着一盒牛奶走去开门。

会在这个时候按自家门铃的人除了手冢别无他想，她态度平淡，甚至在望猫眼的时候打了个哈欠，闭着眼什么都没看就打开了。

“还不出门吗？”

对方劈头就问。

楠还没睁眼，就听见他紧接着催促道：“不要迟到。”

她回过神来，眨眨眼刷开视线里的水汽。

“为什么说得好像我经常迟到一样......时间还早呢，”手冢没有带任何东西，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从学校过来的？怎么了？”

然而对方含糊只是地点了下头，没有再回答的打算。

楠含着吸管，挑眉。

一秒又一秒过去，手冢忍不住有些心焦，又不能放任自己幼稚地将这样的躁动表现出来，只好板着脸继续暗示对方：“是时候去学校了。”

“可是我还没吃完早饭......你先去吧？我不会迟到的。”

“......”

她终于有些疑惑起来：“怎么了，手冢？”

对方佁然不动，像堵墙一样立在她家门前。

她只好妥协。

“我尽快，你自便吧。”

手冢依旧如上次在上学时间前造访楠家时那样，坐在餐桌对面看着她。大概是因为空着手的缘故，他凝视过来的举动比上次更加露骨，催赶着楠不得不加快咀嚼的速度。

有些莫名其妙。

但又不像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紧迫的事。

草草收拾了厨房，她提包跟上早已站起来走到玄关的手冢，朝校门走去。

还未走近，楠就看见教学楼的门口人头攒动，她想起新学年分班的事，扭头问身边的人：“你已经看过了吗？”

“......啊啊。”

回复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时都要低，她忍不住在转回头前又看了手冢一眼。

楠的视力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也没有好到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就能在几百个名字里找到自己。

前面的人零星散去，她刚想挪动，手冢却先一步走上前，在某一处站定回头望过来。

“这里。”他说。

“......？”

楠愣了一下，走到他身边。

名单贴的位置比她的视线高，她仰起头从女生那一列的最顶端看起，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再看了看纸页最顶上的字。

三年1组。

“你已经知道了？”

之前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她朝手冢无奈地笑。

对方垂着头，镜片后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像是苦于怎样才能将话说出口那样过了一会儿才说：“已经看完了吗？”

“......嗯？”

“分班结果，已经看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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