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观察一百二十六（1/2）
高架桥上传来令人震耳欲聋的响声，球鞋摩擦地面、网球被准确叩击的声音都被盖过。
球场对面的人侧立，随着转身的动作，那只持拍的左手低伸。
削球！
他急速上前，网球落地，挥拍！
预料中的击打触感并没有传来。那颗下球仅仅悠悠地落地，几乎没有弹跳地向前滚动。
停在他的身前。
“......”
他近乎茫然，只是维持着想要打出一个短球的动作，如同被钉在了那里。
一道影子缓缓靠近。
越前抬头看去。
手冢俯视着他，那双眼睛被镜片挡住，其中燃烧的光却丝毫没有被掩盖。
“越前。”
他说。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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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满头的汗水，越前凝视着那只网球，几秒后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什么啊。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听着电车的轰鸣从远方渐渐逼近。
强到这样的程度，居然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这不是更加让人想要战胜了吗。
他将球高高抛起，全力挥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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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去还那本《网球双打入门》的时候，正好又碰到越前值日。
对方接过书，冷不丁说了一句。
“手冢部长他很强啊。”
“嗯？”
对方的伤口愈合速度超乎楠的意料，此时越前已经摘掉那只眼罩了，眼睑的皮肤光滑平整，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投向自己的话题有些过于突然，楠顿了顿，才随口回道。
“毕竟是部长嘛。”
“......是啊（そうだね）。”
听到她的话，像是不知怎么地有了什么感慨一般，点了下头。
与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年告别后，楠很快离开了。
虽然有些疑惑于自己忽然开始出入图书馆的行为，但手冢对于偶尔一次不用送她回家这件事也只是微微迟疑，就表示了理解。
好像没能送自己回家才是给他造成了麻烦一样。
楠回忆起对方皱着眉的样子，有些发笑。
想到手冢之后，一时兴起，她又往网球场走去。
穿过一片绿荫的时候，楠忽然听见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精密机械转动磨合的声音，有些耳熟。
——前不久乾把相机交给自己时她听见过，是镜头对焦的声音。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去。
“啊啊！”
灌木后的人猛地一退扎在地上。
突然有人在面前摔倒，楠也被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
“痛痛痛......我、我没事......哈哈——”
他摇摇晃晃地站好，抓着沾满草叶的短发冲她干笑。
“你是其他学校的学生？”她问，“来看网球部的比赛吗？”
“嗯——是、是啊......”
楠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相机。
意识到她的视线，他的四肢在这一瞬间僵住了。
大概是为了记录几个正选的实战情况吧。她想。
虽然不至于担忧手冢他们的实力会因此暴露，但如果放任他校的学生在学校里乱晃，从安全的角度来说让人有点难以放心。
以眼神示意对方从灌木后走出来，楠说。
“观战的话请自便，但希望你不要破坏我校的绿化。”
“啊、好、好的......对不起......”
“谢谢。”
还挺老实的。她想。
好像被看不见的绳牵引着，又像是什么电影里被人用枪抵在脑袋后面的人质那样，对方头也不敢动地在她前面，朝球场走去。
等到两人站到铁网边上，他才麻木地停下了脚步。依旧拿着相机，手却垂着，僵直地摆在体侧。
“不拍了吗？”她问。
过于胆小的男生筛子一样抖了起来。
“不不不、不了......”
“......”
楠扭头转向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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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手冢宣布了暂停训练后，乾一手握着计数器走上前来。
“又在记录吗。”
“看来越前在地区预赛上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说，“今年来侦察的数量格外地多。”
“毕竟会将一年级纳入正选的队伍还是少数，会好奇也很正常。”
大石笑着，耸了耸肩。
“英二最近也一直在抱怨这个。”
“啊啊。”
有着超出180公分的身高的乾缓缓环顾四周，一边扫视，几人就听见他手中的计数器发出“咯嗒”、“咯嗒”的响声。
又是一声“咯嗒”后，他忽然顿了一下。
“手冢。”
“......嗯？”
乾朝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颌。
“——那个。”
几人同时扭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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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铁网外的两人同时接收到了来自场内的注视。
楠刚疑惑地迎上手冢的目光，下一秒就忽然感到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肩膀。
丧失平衡的感觉太过突然，愣神瞬间她根本没有防备。
书包从手里滑出，落在地上。
咚。
“？！”
楠踉跄着几乎跌倒，仓皇中她抓到铁网，猛地拽住才重新稳住了身子。
指腹被摩擦得刺痛，当看上去只是有些发红。确认没有擦伤后她茫然扭头看去，发现原本站在一旁的男生躲到了自己身后。
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朝自己扑来，那张脸以可见的速度褪成了一片灰白。
“对、对不起！！”他拔腿就跑。
“……什、？”
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破碎的疑问，以及仅仅几步距离外，手冢的声音。
“没事吧，楠？”
“我没——”
她下意识转回头，却正好直直对上了他的视线。
好近。她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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