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观察一百三十七（1/2）

楠刚想问手冢那人是谁，站在斜坡上的人突然抬手扔来一截浅色的物体，她没来得及反应，手臂被人一把拉过，整个人砰地撞在手冢身上。

“亚久津。”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因为向高处的人说话而提起了声，这使他显露出的怒意更为明显。楠懵了一下，借着对方的力站起来，手冢扣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手——”

没等楠说完她就被拉彻底到了身后，几乎看不见对面人的视线。

手冢朝对方说：“不要牵扯无关的人。”

“哦？那，你要和我打吗——青学的部长？”

亚久津的声音隔着手冢的存在传进她的耳里，有些沙哑，低笑的时候那种阴冷的气息便渗了出来。同样是挑衅，对方却明显不是迹部那种有涵养的人，楠没有天真到以为对方口中的“打”指的仅仅是网球。

她下意识抓住手冢的袖摆。

后者偏了一下头，很细微，没有到可以与她对视的地步。

他说：“到赛场上自然会见分晓。”

“什么啊，当着女人的面，害怕被揍了丢脸吗？”

亚久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根烟含在唇间，邪气地笑起来：“‘优等生’。”

细微的熏味顺着风流进鼻腔，楠这才意识到对方刚才扔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她皱皱眉，偏开脸去。

然而立在她身前的手冢一动不动，他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只是严厉道。

“若是不想丢掉关东大会的资格，奉劝你还是安分守己为好。”

“......”

对方突然嗤笑。

“无聊。”

出人意料的是，亚久津没有再纠缠，而是转身离开了。

手冢扭过头：“没事吧，楠。”

随着对方的移动，楠感到自己的手被牵引开去，她看到手冢垂下眼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那只袖管。

楠立刻松手。

“没什么。”

她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感到一丝窘迫，将那只手缩到了后面摩挲着，一边撇开了眼。

“刚才那个人，他——”

手冢的目光也缓慢地抬了起来：“亚久津。他是山吹的选手。”

“山吹不是之前......”

没等楠问完，手冢的话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是他打伤了越前和荒井。”

即使早有预料，但回想起对方那一副不良少年的姿态，楠还是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敢在比赛现场惹事。”

“一旦卷入斗殴事件，委员会势必会判先动手的一方禁赛，”手冢说，“亚久津的目的就在于此，虽然对于之前的事青学没有声张，但他一定不会轻易出手。”

“......”

听手冢的口吻，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一样。

又好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楠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一瞬间，手冢还是发现对方皱起了眉，视线滑过自己身上，稍稍停留。

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没什么，”楠转过身，慢吞吞地走，“不是还要热身吗？再不去就没有时间了吧。”

手冢跟上去，没几步就追平了那点距离，他稍稍放慢一点，楠就也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他不动声色地看过去，正沉默着的人微微皱眉，睫毛也敛下来，两眼细眯起一点望着面前的路。

两人配合着步幅向前走，手冢又过了一会儿才说：“虽然不知道其他人那边的情况，之前亚久津恶意挑衅不动峰的选手，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伎俩，不会轻易上当。”

楠无奈地看过来：“这样啊。”

“......你不是在担忧这个吗。”

他困惑道。

对方轻声回了一个音，因为拖长了音调，显得很是模棱两可，手冢猜不出她的话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习惯这种事啊——什么的。”

“......”

手冢不确定道：“你在担心我......吗？”

楠的眼神忽闪着往一边偏去。

很快她又说：“你去热身吧，我在这边看着东西。”

手冢还是有点在意，但对方丝毫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打算，反而又催促了他一通。他只好妥协。

楠左边挎着自己的托特包，右手从他的球包背带里穿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手机里的曲目，头也不抬地说：“放心吧，不会把你的东西弄丢的。”

手冢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在附近。”

“嗯。”

“包里有书，你可以拿出来看。”

“.....谢谢。”

对方抬了抬头，他对上那双浅绿的眼睛，忍不住又开口说：“如果——”

“我知道，我知道了。”

楠打断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几乎给手冢带来了“对方在嫌弃自己”的错觉。

她又一次催促：“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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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找到适宜的场地，抛球朝墙面打去。

一旦进入节奏，他就很少再想其他事情，但还是多少留意着外界的动向。好像什么莫名的感应真的存在一样，他渐渐开始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错觉。

——因为楠就坐在身后不远处的长椅上。

“......”

集中注意力，不要想其他的事。

他警醒自己。

控球对于手冢而言易如反掌，只是为了让身体跑动起来，他不得不刻意改变球路，让自己迈开腿奔跑。脚踝上的负重拖拽着身体，让每一步都沉重一些。

手冢出了一点薄汗，感到热量开始从身体里散发出来才最后击了一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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