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查（1/2）

户部侍郎孙玢站出来，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堆官话，堵了景晔的口。表面上看是为了维护其妹夫常苫，实则言语中句句和其撇清着关系，将一番假情假意演了个十成十。

孙玢的此番所为几乎和景芫所料不差，不等景晔找就自己自发的跳出来“辩解”。倘若他躲在一处不言片语，倒真是事出反常了。孙玢不傻，反而早就做了准备，正等着皇上这么问。常苫作为孙玢的妹夫更是不可能与其无甚往来，如若不然他一个小小知府也不会这么胆大包天的肆意为之。而作为王钤一手提携上来的心腹及下属，孙玢自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谓“弃卒保帅”弃的干净利落。

无论这件事跟王氏一党有没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王钤都不会让事态进一步发展，尽快把烧起的这把火熄灭才是他的目的。不过现在来看，他们应当还不知道常苫那封举报信的存在，如此一来，倒正好可以试探一二。

景芫打量着一脸义正言辞的孙玢，松了松肩膀等着看往下的戏。

“那照孙侍郎你这么说，常苫就是被人诬陷所害的了？朕竟不知道爱卿还有这么大本事，一直稳居京中，竟会知道平州当地细则，认准那常苫是青白无辜的！”

景晔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瞧着孙玢，显然是根本就没信他刚才那番说辞。

“臣……”

“皇上，此事关系重大，牵连了平州上下一众官员，自不会是一封手书就能断决的，况且，那手书的真假也尚未查实。总不能几十个当差的伙同一气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于理不合啊！若是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臣以为，还应请大理寺一手查办，公正判处，绝不姑息！”

果然，景晔话音才落，王钤就站了出来，有理有据的表明了态度，几句话就将一件官匪勾结的大案说成另有内情的有心之人故意诬告，旁边几人对了对眼色，也连声附和。

“臣附议！”

“那依王尚书的意思，这信中所写皆为虚言，平州大案都是朕平白臆想出来的！”

“臣不敢。”

景晔话还没说几句，就先让这两个人堵了一通，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赶在年关出了这档子事就让他有些上火，头一天上朝又听了这两人在这一唱一和，压了半个多月的火终于有些压不住了，蹭蹭的往脑门子上窜，当即拍板表了态。

“既然如此，那朕倒要好好查查，究竟是真如王尚书所言是一场误会，还是真有人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无风不起浪，自古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派人亲自去查一查，也好解了朕的忧心，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

景晔扫着底下的诸位，将一杯茶喝的见了底，才将目光定在了沈知寒身上。

“那好，就由枢密院沈澜全权负责此事，吏部宋献为副手，替朕亲自去一趟平州。”

“臣领旨！”

突兀被点了名的沈大人还在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有人拽了他的袖子，他才注意景晔在朝着他看，来不及多想，忙应承道：“臣定不辱命！”

景晔此话一出，愣住的不仅仅是沈知寒，甚至整个大殿都消了声，全都朝着他看去，有些不明白皇上此意为何。尤其是站在前列之一的礼部尚书宋廉脸色最为不好，他看看不远处的儿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违抗圣意，只能黑着脸杵在那默不作声，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哎，晞忱，你家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沈澜揪出来了，他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若真是平州凶险，匪患猖獗，那京中带去的御林军根本就打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充数的少爷兵，还不是傻等着让人家砍，这就算十个沈澜也不够

看的啊！”

江沅用胳膊拄了拄景芫，凑近了小声说道，没等景芫发表意见，接着嘀咕起来：“还有那宋献，礼部尚书宋廉的长子，朝绩平平，没什么出彩的，处事倒还算周到，可总归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给人打杂。你皇兄派这么两个人做钦差去调查此事，该不会是气糊涂了脑子抽筋了吧？”

景芫撇了一眼江沅，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公然与其胞弟说他的坏话，也就江提督干的出来了，得亏皇上离得远听不见，不然现在就得给拖出去乱棍打死，诽谤当朝皇上的罪名还是很严重的。

“你担心啊！你担心就请命跟着一起去啊！你不是厉害的很吗？收拾区区几个占山的匪窝应该不成问题吧！而且，你手下的精兵不是正巧在京城歇着吗……”

“可……”

“嗯？阿芫，你还有何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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