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你什么时候变成哭包了，我们这样被人看见可不好啊。”程晓茵抓着一大团池勉哭湿的纸巾，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任凭池勉把额头靠在她肩膀上啜泣，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我把宋书圳赶走了。”池勉渐渐平复，说话还是一抽一抽的。

“你怎么说的？”程晓茵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下慢慢说。

池勉指指被他放到角落里的按摩器，哭久了鼻音有些重：“那个是庄硕送的。他问起我，我跟他说是我约会对象送的，我还说我们快在一起了。”

程晓茵把那一大团湿纸巾投进垃圾桶，若有所思，“那他没反应吗？”

池勉摇了摇头，说到这嘴角颤抖，又有点想哭：“我说以后少来往，怕引起误会。然后他就走了。”

“走。”程晓茵捏捏池勉的肩膀，拉着他站起来，“姐们带你去潇洒潇洒，释放一下。”

“去哪？”池勉揉揉自己的脸，长呼口气，调整了一下精神。

“老戴的酒吧。”程晓茵飞快扎好一个丸子头，又利落地补了个口红。

老戴全名戴元诚，是个年近五十的大叔，和妻子乔蕙一起开了家远近闻名的清吧。夫妻两个人虽然算得上长辈，但思想特别活络，一点也不落伍，和青年人也很聊得来。

池勉和程晓茵是老戴酒吧的熟客，三个月前公司聚会的时候也是池勉选在了老戴的酒吧，但因为那天的事情，池勉也好久没去了。

“哟，小池来了？好久不见啊。”老戴正在吧台细心嘱咐服务生，看见池勉和程晓茵，爽朗地打了声招呼。

程晓茵朝老戴招招手，打趣道：“戴叔怎么就跟池勉打招呼，把我这个美女当空气？”

老戴让服务生先去忙，自己走过来招待他们两个。“哈哈，你这丫头隔三差五就来照顾我的生意，我都见怪不怪了。”老戴不胖不瘦，头发有些泛白，扎了个小辫子，黑色的半袖t恤露出两条花臂，“倒是小池好久没来了。”

“戴叔好久不见。”池勉看着老戴和程晓茵插科打诨，觉得轻松了些，开始拉家常似的聊天，“乔婶呢？”

“她回娘家一趟，待会就回来。之前她还说呢，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老戴仔细擦干净两个酒杯，稳稳当当放在他们面前，开玩笑地说，“我都嫉妒了。”

三个人互相看着，咯咯笑了一阵。

“戴叔，先给我们上一盘烤面包片垫垫吧。”程晓茵两肘撑在吧台上，身体放松地前倾，“今天我和池勉是来买醉的。”

老戴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行，你们等着。”

“干嘛呀，别喝醉。”池勉对着程晓茵小声抗议，“你喝醉了我可以给你收尸，但我就算了。”池勉两掌缓缓搓着酒杯，脑海涌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你听我的。”程晓茵抓着池勉的手腕晃了晃，语重心长地，“你在这里遇到的不愉快，就要在这里忘掉。”

很快地，老戴拿着一盘黄灿灿的烤面包片回来了。面包片两面都涂上了黄油，面包边烤得很酥脆，中间的部分带着诱人的焦糖色。

池勉和程晓茵食指大动，没一会儿盘里就只剩面包渣了。

老戴看他们像两只馋猫，笑得眼角都出了细纹，走到酒柜边上问他们：“今天喝什么？”

“威士忌吧。”程晓茵伸长了手臂勾住池勉的肩膀，一副与君同醉的架势。

“啊，威士什么？”老戴调皮地开了个黄腔，从酒柜上取下一瓶威士忌给他们。

程晓茵和池勉也偷笑不接话，把酒杯往前推了推，要让老戴给他们倒酒。

“嗨呀你们，就知道使唤我这个老人家。”嘴上这么说着，老戴还是凿了两块冰放进杯子，贴心地给他们倒酒，“你们先喝着，有需要就喊服务生。”

“谢谢戴叔。”池勉道一声谢，接着就喝下去半杯。

“你别喝闷酒啊，有我陪着你，边说话边喝。”程晓茵和池勉碰个杯，也灌了自己半杯。

两个人不知不觉喝到了晚上十一点，等老戴再来看，他们身边已经堆了好几个空瓶。程晓茵还算清醒，一手半撑着头，眼睛盯着酒杯缓慢地眨动，但池勉已经昏昏沉沉地枕在自己伸直的手臂上了。

“小池喝醉了？”老戴压低了声音问程晓茵。

程晓茵刚要说话，池勉就嘟囔着动了动：“唔，我没……”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变成断断续续的哼哼。

“戴叔，我去趟洗手间，麻烦你看着他。”程晓茵起身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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