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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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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景瑜等人走后,偌大的屋子只留下了夏侯箬一人,屋内空荡之下愈显周遭静谧。可屋外的风雨声像是容不下这份安宁,偏生要破坏了去,直顾哗哗作响,偶有一列白光划闪,紧跟其后的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夏侯箬心存怕意,却是无心上床安歇,只伏在圆桌上静静地默写记忆中不成篇章的佛经,似乎也只有这一串串梵文方能安抚着她那一颗焦灼不安的心!此时此刻,等待于她而言过分漫长!

她写了许久,可不知是受雷电声扰,还是因着烛火飘忽不定,她始终聚拢不起精神,脑海中不停地闪现景翊的面容,有笑的,有愁的,有怨的,有恨的,还有他的泪!她神思有些恍惚,手腕一凝,浓黑笔墨在纸上长长一带,格外突兀。

不行!她不能坐在这儿苦等消息!她得去找他,她要亲口告诉他孩子还在!

夏侯箬不知景璇口中的小路在哪里,便只能冒险地从大门出去,只不过她才绕出了采菱馆没几步,便被一人大喝站住了!夏侯箬闻声一寒,是景珲!他怎么还守在采菱馆门口?此时奔走怕是引他生疑,故她压低了油伞又捻细了声儿道:“奴婢是奉五公主的命令回院取衣裳!”

景珲离得远又隔着雨瞧不清面容,不过听声儿觉着熟悉,只挥手道:“早去早会!”

夏侯箬暗松一口气,浅浅福身,快步向前去,忽听身后景珲又叫唤了一声,她只能装作未听见,脚步愈来愈快!

景珲见状连也快步去追,待追上后不满道:“你跑个什么啊?”话音才落,正正瞧她见面容,惊诧不已,又紧向她身后望了好几眼,确定不是景璇等人的调虎离山计方又道:“你出来作什么?”

夏侯箬索性将话挑开了道:“我要去寻景翊!”

景珲铁青着脸道:“你疯了?”

夏侯箬反轻笑了起来,淡淡道:“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个疯子吗?今日我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要回去,我是一定要去寻他,我不敢奢求你帮我,只希望你不拦着我!”

景珲亦笑了笑道:“只要我一唤来人,架也能将你架回去!”

此时的雨滴如雹,兵兵乓乓砸在脆弱的伞面上,又顺延着一弯弧线流下。夏侯箬听着心乱,紧握着伞柄轻轻一旋,意味深长笑道:“若你要唤便唤吧!只不过——”她顿了一顿,指了指景珲又指了指自己,狡黠又是一笑:“孤男寡女,深夜独处,已然犯了大忌!若是被旁人瞧去,不知传到外头会生出什么话哦?六哥倾心于我?还是我甘不住寂寞......”

景珲被夏侯箬的油伞溅了一脸水花,一听她话更是火上添油,暴怒之下声儿却低了好些道:“夏侯箬,你没羞没臊!”

夏侯箬不过是略施小计,瞧他神清已是上钩无疑,不理会他的恶言恶语,盈盈笑着却不出声。

景珲只觉自个儿似被人逼入了死胡同,唤人不是,不唤人放她走更是不是,左右为难之下气急道:“你——你奸诈啊!”

夏侯箬无所谓地耸了耸双肩,柔声奉承道:“六哥英武,一定知道当如何抉择!”

景珲哀叹着背转过身子,不耐烦催促道:“你这宫女不是要去苏堤春晓院取衣裳?还在这儿与爷磨叽什么?”

夏侯箬闻言大喜,感激道:“奴婢谢十爷大恩大德!”只是话还没说完,只听景珲扭头又嚷了一声“不妥”,夏侯箬才安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如此反复,他又是想作什么?

景珲思虑了片刻,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向着夏侯箬坚定一点头,面上也是少有的严肃之色:“松云峡山路崎岖陡峭,山沟悬崖多半是隐在绿林之中,稍不留神便会跌入谷底粉身碎骨!”

饶是夏侯箬于此次上山作了千百般假设,今下听他这番话仍是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是为自己,却是为了景翊,他都失踪这么久了,难不成——凶多吉少?

景珲是实话实说,见她失神惊慌模样,连又装模作样道:“虽然你与本王平日里是有些过节,可爷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看在现下情形危及,爷便大发慈悲亲自陪你去上一趟!你可千万不要以为爷已经原谅你了,咱们的旧账来日再算!”

夏侯箬心间似有暖流淌过,种种雾气飘渺入眸,眼眶中已泛湿意,打她第一日认识他起,她便该知晓他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景珲被她深情凝望地直起鸡皮疙瘩,连解着自己蓑衣与斗笠带子,一面穿戴在她身上,一面嘟嚷埋怨道:“偷溜出来也不知带套雨具,若淋了雨,爷瞧你怎么替七弟生下个大胖小子!”

他言罢后又夺了她手上的油伞顾自撑着,大步大步向前走。可是,大雨浇砸,急风掀伞,他一个大男人竟随着伞不停地左摇右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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