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村庄(1/2)
叶孑然在闻燚身后探出了头,呆住了,张大了嘴巴,道:“妈?”
她平和了下神色,道:“妈,你怎么来了?你从哪回来的?你不是说你有事要办吗?还有,你咋悄无声息的就坐在我的车上了?”
“从秀岭回来的,这长心怎么回事?弄成这样了。”
叶木林问着,手轻盖着计长心的额头,在那指缝之间,能看见计长心额头上亮起了一片竹叶,让计长心那安静的脸多了一分不可说的妖异。
“出了一次任务,她就变成这样了……”
叶孑然借此机会还想告计长心一状,拿出手机,道:“妈,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她咋想的,我养她不容易,她长这么大就是去送死的?让我给她收尸?狗屁她,真的是气死人。”
闻燚借着叶孑然递过去的瞬间,瞄见了那条“气人”的短信。
信息[计长心]:师姐,来了记着替我收尸哈!
他转眼看向静静蜷缩窝着的计长心,心道:是……挺气人的。
叶木林笑了下,摸着计长心的头顺了顺,她道:“这个小朋友不就那样儿。”
“算了,你就会惯着她,等她好了,我每天在她耳边念叨,我看她记不记得住。”
叶孑然一边说,一边开了前面的车门坐了上去,道:“闻燚,你坐副驾驶吧!”
闻燚向叶木林点头示意了下,关上后面的门,绕了下,上了车。
过了几日。
计长心刚刚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哎呦!我又活过来了。”
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觉的小竹鼠,伸手拉着它的小尾巴,不禁有些好笑,道:“喂,你压的我有点儿胸闷。”
小竹鼠猛然惊醒,眼睛一转,看见她醒了,它快速的跑走了。
“跑的真快。”计长心坐起来,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有心了,衣服还给我换了个干净的,可是……给我扔这儿。”
她扭头一看,自己后面全是土,拍了拍,手摸着自己夹杂泥土的头发,自言自语道:“不能给我找个干净的石头啥的,直接扔到土里,这干净衣服回去还要去洗,啧。”
一望无际的竹子,还是老样子,没变。
计长心弯腰在地上捡了一把的竹叶,往兜里塞了些,心道:下次可以拿个麻袋装回去点儿,就不用摘别的树叶了。
她走了几步,便就瞬间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又来看你了。”计长心刚刚从那边起来,又在这边席地而坐了,她了然无趣的摸出来一个叶子揉捻着。
那井也像是习惯计长心了,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一缕黑气从井口出来,绕到计长心的指尖,那是想和她传达,说话。
计长心手放下叶子,捏住死气,顺着让它缠来,她笑道:“我也不想,上次抓了一个恶灵,然后就受伤了,主要他生来的死气有点儿特殊,梧桐来着,而且碰到雾霾天,没办法,我命里带衰。”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听过凤栖梧桐,凤梧阵吗?”
这个问题一出,计长心“嘶”了一声,她的手被黑气划破了,渗出来血。
她松开那死气,眉尖瞬间压低,眉梢上走过几分的深色,她看着井口多了一丝的探究。
井口开始震动,散出更多的黑气,但都被挡住了,并且压的更狠了。
计长心捂住耳朵。
虽然知道阵里面的计愉已经听不下去了,但她还是说了:“你本就作恶没几,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变成这样的,还不如借这天地之气清了你的死气,国家政策也放开了,对于洗心革面的,还是友善的。”
如果计愉能顺从阵法清除死气,估计早就出来了,怎会这么些年都除不掉。
她起身,加固了下阵法,她望着黑气外露的井,心道:这个好似跟那吴沉棋身上的挺像,但又不大相同,再说你又没有出去……怎会?
计长心站着沉思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但她觉得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记忆中少年纸上的阵法谁给的,是有人偷换了他的记忆?还是抹掉了?那个记忆的进程怎么说都有些突兀。
凤梧阵和计愉又有什么样的联系?能让她的反应这么大。
可计愉一尖叫,吵闹,就差不多在疯的那一道了,你问什么,她都不可能回答你的,计长心想:还是回去查查计愉所在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更靠谱些。
她下山时,走的是另一条路,可以路过山下小村庄的路。
现在,大部分人都搬到了城市里,秀岭这一区域没有开发风景区,住的人也特别少,目前就只有一个村还坚持阵地,不愿离开,秀村。
要说秀村里面也没多少人,年轻的都去城里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小孩的。
毕竟秀村是离那口井稍近的,还是会有些影响的,所以计长心来看计愉的同时,也想看一看秀村里面的人,看看他们好不好。
之前司里有劝过让他们搬的远一些,可老人家都比较贪恋故土不愿意,那也不能强的,没办法,计长心或叶孑然就会偶尔去查看一下。
上次来的快,走的也快,没来得及。
因为这条路,也不能说是路,就是一个不大长草的一条道,偏僻点儿。
走到村口的计长心,突然停住了,不由道了句:“我去,我刚刚休养完,又放血,我还……想活的久点儿。”虽话很是不负责,但声音平缓,透着些许的沉重。
秀村散着生气,可里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近点儿就能感觉到死气的浓度能齁死人,窒息。
计长心那才愈合的手,她又拉了一大口子,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将血滴了上去,系到自己的脸上,进了村子里。
“也没给我留个手机啥的,这我单枪匹马的闯,费力。”
走着也闲不住计长心的嘴,这起伏转的大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村子里显得更是有些瘆人。
话音一落,她就听见后面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正懒散走着的计长心眼神一变。
她侧身一转,踏地遂起,跳了半米的高度,兜里的竹叶子飘落了几片。
她伸手一捞,随意夹住了一片,转身就把叶子飞出,叶子如刀片似很速度的过去,但最后轻飘飘的贴在了“不明物体”的身上。
计长心一看,嘴里没忍住冒了句:“我的妈呀!什么妖魔鬼怪?”
“不明物体”是一个两手四脚的“人”。
那“人”脸上布满了像芝麻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如宝石镶嵌在墙上的样子,一粒一粒锤在皮肤里面,连眼睛都分不清那是不是眼了。
鼻子凹陷在里面,流着绿色的脓液,跟感冒鼻涕没擦尽净样儿,是一堆的青黄色。
它张开嘴巴,里面没有牙齿,可长了一个细长的舌头,那……比蛇嘴巴里长的还要细,嘴边上还有挂吐沫拉出来的丝儿。
怎么说呢?
这应该是个……人。
看着应该是个男的,还是一个老人,更是个……瘸子。
计长心踩到地,往后退了一步,站稳,看着他,微眯着眼睛,眼尾显得修长了些,偷摸的藏着细碎微末的凉薄之意。
老人走不了,也动不了,他被计长心扔的那个叶子定住了。
“大爷,是好是坏能否吱个声不?”
计长心往前走了两步,笑吟吟的站在老人面前。
可她手上又摸了几个叶子,好像就若他说他是坏的,下一秒竹叶就会甩过去割断他的喉咙。
他仿佛是不高兴,出了个声,可能是因为“大爷”这个词语。
计长心看着他那样子笑了下,道:“抱歉,不过我没法看你的表情,关键我也看不了。”
“那你就先定在这儿吧!让我找找……”计长心眼睛左右扫了一圈,嘴角勾了一抹不言何由的笑,她低声道:“还有几个人。”
她弯腰,伸手从地面底下抓出来一个小孩子,贴了叶子,道:“一个。”
迅速反手一揽,把一个人翻了过去,道:“两个。”
“三个。”
……
计长心贴完最后一个叶子,看了一眼不能动的那些人,道:“七个人。”
这时,她蹙眉,道了一句:“我真是不大喜欢七这个数字。”
像是印证“七”真的不吉利,那七个人从脚开始,到头结束,都化成了血水,连几秒都不到。
当下红光刺眼,地面上自己绘成了奇怪的花纹,把计长心直接围了起来,周围有撕裂的喊叫声。
仔细听,还连带着低低的吟唱,如寺庙念经,如教堂合唱,让人某一刻神志不清的觉得很是庄严,不可亵渎。
计长心看见此景,真有一瞬间想掐掉自己的嘴,心道:我嘴是开了光吗?我也不至于这么倒霉的……我想说脏话。
她正了神色,丢掉所有不正经的东西,抬眼看向这阵的画法,心中思量着对策。
“灵。”一个古老的声音。
从阵的最中心的位置浮现了一个凤凰的影子,虽然是很模糊的,但却只是这般的距离,就能感受到一种毁天灭地的灼热,她的胳膊骤然燃烂了。
她还感觉到从自己嗓子眼里涌出了一股热流,压不下的从嘴角溢了出来。
计长心“呵”了一声,道:“遇到……真正的‘七杀’了。”
她面露凝重,可声音中捎带的一丝不屑,显得她莫名的放肆。
——
古时有两国,璃国和玥国。
璃国和玥国经常打仗,每天有点儿啥小矛盾的,小摩擦的,两国就必须要干一架,谁也不让谁,往后退一步都要不得,都是要打到有人受伤或者见了血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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