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得知往事3（1/2）

对于湘儿顶替崇玉这事儿，皇帝也没说什么。

实在他也找不到人了。

那帮老孬种们一听到风声就都躲得不行，这个朝廷里已经没有可用之人。

几乎乱成一锅粥了。

总会有人在这火烧眉毛的关节眼儿上再添一把火。

湘儿虽然不比崇玉，没读过什么书，可耳濡目染了十几年，知道的比一般副将也要多。

她知道现在情况危机，粮也未剩多少，这怕是笼中之鸟了。

她觉得怎样也要再试一次，后面的妇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拿战士们的鲜血堆成一堵墙，也要争取让他们离开的时间。

“小姐，湘儿终于懂你身上的责任了，身在此处，不由己。”

湘儿靠在一个树上，淡淡道了这句话。

她的语气已经不似以前，这般风雨磨练下，伤痕与泪水积出来的沧桑之感。

她的脸上浸满了鲜血，眉间不敢有一丝的轻松怠慢，怕下一秒就会有人来夺你人头。

这样刀尖舔血的日子真是难熬，沉重又乏味。

湘儿手上还握着崇玉的剑，只不过现在的那把剑不同的很，涌动着妖艳的红色。

它就如有了人的血管，密密麻麻的包含在里面，真的仿佛有了生命。

在剑和湘儿中间连着一条长长的联系，那是崇玉死的那一日出现的，湘儿还记得小姐说：“这剑是个半成的，但也能保你一命。”

“这把剑。”

……

她知道恐惧会让人失了理智，可未想到过，他们害怕的连人心良知都不自知的丢了。

挖了小姐的坟，为了让她当阵法的祭品，真是凉薄。

一时间，她滔天的恨意从心里长成了漫天的大树。

留下了整片的阴霾，无了透过的阳光。

“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不如舍你一人为我们大家，求你救救我们。”

这样不要脸的话是从一个有威望的村长口里说出来的。

到底是谁小姐所埋葬之地透露出去？

对，想必是军中也有同样想的这些人吧！

这样的世间她怀疑真的要去拼下性命保下它的美好吗？

千疮百孔的……恶心。

湘儿心中悲不知从何来。

也不知到何而去。

堵塞，找不出发泄的地方。

看着面前妄想的人们，她笑得痴了，笑得大声。

她道：“为何？”

“我一下贱的奴婢，不知有何德何能拯救苍生。”

“这么大的志向我从来没有。”

“你们脚下踩的就是我待在这儿的缘故，她的恩我承了便要还，可你们一个个逼我，无任何恩情，我问一句：凭什么？”

她说的冷漠，却也悲愤。

崇玉的尸体被一猎户踩在脚底，她的尸身还未腐化，鳞片虽拔，骨还犹存。

“凭你是将要祸害人间的恶灵。”

村长的这句话让湘儿愣住了。

她哭了。

满是血迹的小脸上露出来了不容她在天地间的嘲讽。

小姐是早就知道人心的丑恶，所以临终前都叫我不要管。

可她到底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烂摊子，是真的因为小姐的恩还是看不得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老人们？

她不知道，她有那么的一丝迷茫。

她现在的一切不是为了百姓吗？

可为何她又变成了喊打的对象了呢？

明明她是来护他们的人啊！

“以器提肉身，有违天道，终会因剑而伤天下，在你还未成型之日，替天行道。”

村长拄着自己的拐棍又往前上了一步，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贪色，稍显混沌，道：“若你真有悔过之心，就自愿投阵，以还你的违过。”

“呵。”

一声讽刺的轻笑，湘儿还真以为这老头儿能说出什么的正当理由。

这还是强逼。

她本身不想用此法的，只因太过血腥，又伤无辜百姓。

可现在来看，你做好了他们不一定真心感谢，你做的不好他们一定完完全全埋怨你。

谁叫你没有保护好她们。

她的性子本就刁钻刻薄，敏感狂躁，因为待在小姐的身边，改了许多，忍耐变成了她的日常，也学会了宁静和温雅。

可能是小姐，也可能是那把剑的缘故，她再也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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