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真相3（1/2）

圣地的白雪未化，那里的温度还是一样的冷，计长心坐在小木屋的门口，她摸着地上的白雪掐了一块，松软的白雪一下子变得硬了几分，她感受着寒意，脑子越发清醒。

她看着这雪白到了极致，阳光反射照得泛着光，看上一会儿再去看别处，眼里充斥着一闪一动的白。

屋子里发出杯子轻碰的声音。

“诺敏姑娘，你说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

桃花仙女往茶杯之中加了些水，那里面还有未融化的雪块，丝丝的寒气马上使茶杯外壁凝结成了细小的水珠。

诺敏连往外看都未看，就直接回答道：“是要下雨了，要变天了。”

她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喉咙里的凉意涌来，在这冰冷的木屋里更是冷了，她提着一抹笑，道：“灼华姑娘可真是冷静，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在这里喝茶，他们都已经要来讨伐你了。”

“他们想来是他们的事，我没必要因为他们要来，而去打破我原本所要做的事情，放下心就好，喝口茶吧！”

灼华说话声音带着几分软媚，配上那副魅惑的容貌，真是时刻都在勾人。

从话中也听不出是真得胸有成竹，还是别的装腔作势。

诺敏颔首喝了一口凉茶，那花瓣顺着茶水进了口中，那淡淡的桃花清香留恋白齿。

她在灼华这里说不来没用的废话，毕竟灼华知道她心中的心思，没必要继续带着面具假装。

灼华浅笑，这副淡然处之的态度添了些出尘的气质，她轻声问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她垂着睫毛之间可见眼眸里星稀的深色。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诺敏随便回答了一句，不过她马上露了好奇神色，靠近灼华问道：“当时灼华姑娘你，可曾想过，那废物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反抗你？”

灼华轻笑了一声，道：“包克图若是没有那贪图权力的野心，我也就不选择他了，他也就没有资格接替老酋长的位子了。”

诺敏愣了几秒，回过神来道：“是啊！确实没资格，人心我们不早就清楚了吗？包克图追求的不就是这点儿东西了，他还能翻出多大的水花呢？”

她有时在想，那些人能不能不跟着她推测的路线走，可人心经不起算计，只不过稍微引导，他们就沉沦了，这让她更加孤独。

自小，她就知道，在弱肉强食的部落里，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需要权力，尤其是女人，难，太难了，不然不至于她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去改变他们的观念。

“你真得清楚吗？毕竟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当年那人和我做交易，不也是骗了我，把我困在了此处，所以还是要小心为妙。”

灼华这一次的声音又清又淡，诺敏觉得她在有所指，像是一种提醒，她看着灼华眼角的湿润还是没问出话。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弄明白过面前这个女人，灼华捡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岁，那时她见到的灼华就是这样，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如此美丽，未变，一点儿都没有变。

灼华总是说着“谁都听懂，想了想又不懂”的话，有些神叨叨的，但她自己也就能比着葫芦画瓢跟着灼华学个形式。

她的过去很要悲惨，却是平头百姓最常见的倒霉下场。

她父母被一个小酋长弄死了，理由是他们挡着他走路的道了，这么荒谬却没办法的原因让她隐约明白：若不改变自己的人生，她最后也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灼华说：“人生在世，其实活着最难，名望，声誉，财富和情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自己活着自在潇洒才对。”

她说得是多少人羡慕的，自由很难，但她想尽力去变得自由些，虽然她努力了很久，依然还没有的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可她觉得这次可以了。

灼华挽着袖子，打开茶壶，往里面加了些干枯的花瓣，抬眼看向诺敏道：“那孩子，你是怎么想的？”眼尾略翘，起了三分隐含的星芒。

计长心听见这一问，突然扭头看了眼屋内的两个人，松开手里的雪，将那层雪恢复成原样。

她起身往还算温暖的小屋内走去，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视线就放在了灼华的身上，目光如一柄还未出鞘的剑，藏身于尘埃之中，锋利却依然在。

诺敏听见这个问题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想了好久才道：“她是……花娘的软肋啊！”

她讽刺地笑了笑，笑容就像是光明之下的黑暗，无奈和疯狂哪个更多？怕是内心的自私遮住了她对于二妞的感情。

“花娘她来过，她问我，你是否在跟着包克图做事。”

灼华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她也算是我的信徒，跑到风雪地来问我，还孝敬了我一坛腌菜，我便实话跟她说了：诺敏确实帮着包克图在做事。”

诺敏笑了，她听见最后一句笑得悲切，道：“说了就说了，反正从十七年前开始，我便没了朋友，这些年的情意我也做到庇护了，她要是想管我就算了。”

灼华似是看诺敏伤心，转了话题，温声问道：“对了，那孩子明明命数一定，为何又突然起了转机？”

“如何知道，我也惊奇得很，你做的药本就无了，那孩子延长的寿命已经够了，但她竟然又这样，我不懂，可未查明原因，只是很突然，这才没法子将计划拖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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