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真相6（1/2）

天空灰暗的颜色不够形容人心最丑恶的一面，它如同一个成拙的模仿者，大地动山林摇，刚平的大坑又裂开了一个大缝。

那就如同乌黑一片被撕开的白昼，它亮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它只是亮着，像是握在手中透出来灯泡的光芒，浅淡的温度跟母亲最亲近温柔的手一样，想让人跌在那温暖漩涡之中一直沉睡。

沉睡到不用想起世间一切的纷纷扰扰。

飘散的雪花覆盖了整片天空，即使昏暗也能看见那晶莹闪动的小亮点。

它们仿佛是漂浮在空中的小小叶子，从树枝离开便没有了回去的机会，孤单静悄悄地，只能落在地上化为一滩死水，是不用暗示就知道最终的宿命为死亡的悲剧。

虽然时间不长，虽然雪花在黑夜中未有过多的美丽，并且好像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它就这么无所谓地落着。

诞生和死亡都不是为了什么，没有愿望的它倒是真显得有些无欲无求。

耳边的尖叫声一下子就起了，很是单调，最原始的呐喊抛去一切表面浮华装饰的东西。

并不是很好的想法，但那确实是她在这个界里听见过最没有遮掩的声音，听过太多的谎言假装，就这害怕胆怯的声音都莫名升起了一丝的亲近之意。

可随之而来的恐慌，不是她心里的，却是被人影响到了进入心里的。

也许前一秒他们还在梦乡里，梦着想着自己最爱的人，可在下一秒的他们都是惊愕和害怕的，不知所措。

一个不属于他们普通百姓的变故让他们差不多都失了性命，就如当了他人的厕纸，不知道地被利用了。

他们逃亡，突然他们又定住了。

他们的眼角流着丝丝血泪，被太阳晒得有点儿黄的脸上都是两行长长的红道子，空洞的黑暗像是让圣地的虫子圈在那一双眼睛之中。

他们仿佛是被牵着线的木偶，一点儿无情感地跳到了深渊里面，不见了踪影。

让裂缝吞噬的人们很快就消失了，影子只要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就没了，这样一个一个挨着一个无所畏惧地“自杀”让人心中有些害怕。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灼华骗我，她骗我，这不是我要的，她骗我，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女人的声音中暗含着哭腔，眼角的泪珠就这么滑了下来，一滴内好像包含了所有黑暗与光明。

一个女人站在缝隙边缘，只差一脚就会完全地陷了下去，她的双手挥舞着，头上的发簪在混乱之中也不知跑去了哪里，乱糟糟的头发活脱一个疯婆子。

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偏执的疯狂，口中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只是“灼华，灼华”地叫着。

计长心看着那女子，心中没有同情也没有恨意，可能只觉得有点儿可伶，但最终也就是平静罢了，她笑了一声，有些淡漠不近人情，不过这“情”一字未有必要。

当细枝末节全部砍掉，原来目的也不过很简单，简单的让人接受不了。

怎么能把所有事都放在棋盘上，难道人生就是“你走一步，我堵一步”不解风情的故意围挡？让人都在一张大网上挂着，“脚碰手”就有可能破洞的风险？为何要这样铤而走险地算计人心？

“走一步，想十步”将今后路上的石子都画了个清楚，灼华的计划就是搅得一缸子浑水，把清澈的小溪都祸害成了臭水沟，她倒是如“出淤泥而不染”地跳出来自己跑了，独善其身，什么脏也没挨。

诺敏跪在地上，低着头颅，发丝沾在脸颊上，丝丝的细汗慢慢凝聚，似是弄花了脸上的妆容，她的眼睛躲在暗处，看着深渊对着她，一种悄然而生的寒意渐渐地弥漫整个内心。

她抬头，闭着眼睛，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那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不重不轻地却让她感觉到了疼，仿佛有个人在按住喉咙，呼吸只能小口。

突然，诺敏笑了，她张开嘴巴放肆地大笑，无关乎情感的笑，呆滞刻板，雨滴落在了嘴里，她第一次尝到了雨水的味道，太苦了，哭得人嘴里发涩。

一股酸酸的滋味从心头涌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若说她追求的一切如细心照料的孩子，这一刻，她觉得她的孩子丢了，不仅是丢了，而且是得知孩子已死的消息。

第一次生与死的抛弃，第二次正与假的背叛，她从小就知道不应该相信别人，可她还是犯了，义无反顾地犯了，也许自灼华捡到她，教给她那么多知识的时候，她就跟她亲近了，不管是美丽、丑恶都给她看，半分不作虚伪。

一个她活着没看懂的人，临到死了，她倒是看清那张美丽妖艳的人脸底下，心是个什么样的了。

诺敏第一次读清楚灼华的心，可也是她活在人间的最后一刻，这样她宁可不要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真的是一颗好用的棋子啊！

其实他们都有多少的情，包克图和她为自己，奈曼为家族，花娘为孩子，只有灼华没有，她从来没把她当作她最亲近的人。

所有的遇见都是谋划。

说谎不愿说，避开而已，她可能知道也不往那里去猜，可没想到相信的东西倒是把自己弄坑里面了。

这样一看，她之前那些作为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怪不得她算着日子，怪不得她有能力却什么都不想要。

对呀！她要得东西很大，捅破了天了。

他们都被灼华玩弄在股掌之间，什么酋长，什么权力，蝼蚁而已，作为她获得自由的一柄最有利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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