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篡改（1/2）

【第九十三章-篡改】

大约便是创世神本尊，也不曾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人看起来情深无悔，却能不顾伴侣死活，完全不留谈条件的余地，说翻脸就翻脸，猝然发难。

白久半臂龙爪力量非同寻常，戮阴阳受不住那拉扯，直接被整个拽了出来！

握着剑刃的血手无可阻拦，只能徒劳地在空中抓了两下，随即恨恨握紧。而随着戮阴阳的滑落，整座剑冢都跟着震荡起来，悬浮的石阶开始倒塌，白久弃了脚下的路，浮在半空，垂眸冷冷看着这方天地陷落，像是对伴侣精神世界的损毁并不在意。

“多冷漠的神族哪。”声音笑道，“看看，本尊造出了一些如此失败的作品……可惜女娲不能亲眼瞧见，她耗尽神力也要护着的人世间，究竟是个什么龌龊样子——”

那只血手动了动，掐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复杂的指印：“既然你自己也不在乎，本尊帮你毁个彻底——”

就在“彻”字还未说完的时候，白久出剑了。

他的龙骨剑白霜冷冷，并未朝着头顶上的手，而是迅疾刺向某处虚空——下一刻，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显露出手掌的形状，龙骨剑洞穿掌心，白久立刻就感到了利刃割开肌理的真实触感。

“本君不是说过吗。”白久慢条斯理地开口，“这整座剑冢都是小晴精神所化，唯有你，和那把剑格格不入。”

“虚晃一枪，伺机夺剑——元尊这障眼法，是否太瞧不起本君？”

“……”那声音沉默了一瞬，忽而笑了，“龙族代代忠于本尊，竟也能养出你这等反骨。”

龙骨剑所刺穿的手颜色淡去，竟是转瞬化成飞灰散了，唯剩下元尊的声音回荡不止：“你这小龙既然冥顽不灵，害本尊拿不到戮阴阳……那本尊……何妨送一份大礼给你。”

“还盼龙君，好好消受才是。”

创世元尊藏在张尺素精神域里的意识说散就散，白久原也拦不住，只是竭力想驱赶对方出去。但对方最后留下的话，实在又令人非常坐立难安。

然而白久细细探查了一遍，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随着异物意识的撤出，张尺素的精神域渐渐稳定下来，血色消失了，这座“剑冢”虽然还是无数把剑明晃晃地挂在半空，阴沉的感觉却不见了，温柔明亮的光映进来，像是围拢起了一片宁静的、只属于剑修的世界。

方才随着锁链坠下去的戮阴阳，眼下只有一重虚影漂浮在剑阵中央，如果白久没猜错，这剑的实体应该已经被小晴的潜意识召唤了出去，留下的，是人与剑真正融为一体的联结，也将是小晴未来存亡与共的东西。

剑在，人在；剑折，人亡。

白久对于这个结果也不知道是该喜该悲，他叹了口气，收回龙骨剑，正准备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几把剑身上流转的光影吸引了他，他驻足细看，发现那上面都是很早之前张尺素的样子，有跟师兄弟们打闹嬉戏的，有规规矩矩抄经的，有跟另一个少年人亲亲密密挤在一张榻上窃窃私语的……就是没有他。

白久皱起了眉。

他疑心顿起，正准备再探，白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哥哥，张尺素身体无意识地在动，他要醒来了，你快点出来，别耽误。”

再拖延不得，人一旦醒过来，意识不受控制，这个精神场域不知道究竟会变成如何模样。白久再不甘，也只能先出去再作打算。

感觉到手上一沉，白初长舒了一口气，就近找了一处坐下来，脸色煞白：“容我缓缓。”

白久定了定神，先看向玉床，不意外地发现戮阴阳静静躺在张尺素身侧，与以往一般无二。

“顺利吗？”白初问。

白久摇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唔……师兄。”昏睡中的张尺素动了动手指，也咕哝着醒了过来，“师兄？”

“……”白初神色古怪地望向白久。

白久则眸色沉沉地盯着床上大梦初醒的人。

许是被看毛了，张尺素坐起来，手指按住了身侧的剑，扫视了一圈屋里的其他两个人，然后非常疑惑地问：“你们……是谁？”

不等白初开口，白久先踏前了一步，微微弯腰压近，一双龙眸流光璀璨，逼得张尺素不得不仰头看他——“昨日还与本君共赴****，今日便装疯卖傻打算赖账？”

“！！！？？”张尺素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不对，我的道侣分明是师兄……师兄呢！？你们把我师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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