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三】（2/2）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情很差。

太宰治点了咖啡，对令姜说：“可爱的小姐，不如我们等会儿喝完这一杯就去殉情吧！”

“。”令姜沉默。

“竟然不愿意吗！！！这么可爱的小姐竟然都拒绝我！！！”眼前的青年演技浮夸虚情假意，看起来比尤里还要不靠谱。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太宰治叹了口气，站起身越过桌面，扣住令姜的肩膀往她脖子里套东西。

“！”

太宰治笑眯眯的：“尽管挣扎，再动一下广播里就将宣言令姜小姐才是杀死卡尔先生与弗里德里希先生的凶手哦。”

“俄国的大家也都很希望能有一个需要一致对外的对手呢。”

令姜眼神阴沉，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乖嘛。”太宰治心情很好地把手里的东西套在了令姜的脖子上。“哒啦！好看！”

太宰治不吝赞美。

令姜低头看。

…………他妈的又是一条蜜蜡项链！你们跟蜜蜡死磕过不去了是不是！

“令姜小姐，跟我走吧。”太宰治托着下巴突然对令姜说。

令姜觉得眼前这位过分好看的青年脑子有坑。

她现在心烦意乱。

卡尔死前的那一个挣扎像是给她下了蛊毒，浑身不舒坦到现在。她已经完成了家族里布置下来的任务，至于谢家到底要怎么浑水摸鱼都不关她的事情了。

“不走。”令姜大大方方地坦诚了：“要我跟着走没好下场的。”

“嗯？”

“弗里德里希和卡尔是两个例子。”

太宰治耸肩，不以为意。

直到咖啡馆外的枪声突然逼近，一颗子弹打碎了玻璃，直直打进店铺之中。

是丽达开的枪。

令姜极为轻易地躲开那一枪，看向持枪的丽达。丽达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肃，此刻更多几分怨恨。

“你杀了弗里德里希先生和卡尔先生。”丽达慢慢说道。

“为什么？”令姜问。

“尤里看到的。”丽达扯着嘴角笑不出来：“他早就怀疑了。”

……

“是吗。”令姜微微颔首。她走进大雪里，陡然变快了身形。在丽达微微瞪大的眼眸中骤然逼近。

“砰砰砰！”丽达一边后退一边连开数枪，只可惜无一命中。对手的速度过于快，根本没办法瞄准。令姜劈手夺下丽达手里的枪，拽住她的手臂往旁边一扯，力量竟然是出乎丽达意料的大。丽达本以为像令姜这样两个多月观察下来从不锻炼极少出门的瘦弱女孩是确然瘦弱的才对，现下看来她果然疑点重重，压根不是什么好人，怕是装羊的恶狼才对。

两个女孩子在雪地里僵持下来。

丽达有些愤怒：“你对不起他们。”

“……我对不起的人多着呢，不差他们两个。”令姜说出的话凉薄：“当然也不差你一个，所以再见了丽达小姐。”

她一面增强异能力，一面扣响机板。

令姜做完这一套动作，还有心思回头对太宰治说：“看见没，我不是小甜甜，撩妹滚一边儿去。”

丽达静静躺在雪地之中。

“……对不起。”令姜毫无诚意地低头道歉。而下一秒从灌木丛中呼啸而来的子弹让她不得不再次利用异能力闪避而过。

沾着草屑的尤里走出来，举着手里的枪，姿态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干着黑社会的活摆着贵少爷的谱。

“好吧真叫人头疼，决一死战吧Jane。”他看起来似乎有点不情愿。

“哪里来的决一死战的必要。”令姜笑也笑不出，站在那里任由人高马大的尤里冲过来擒拿。

接着再利用大雪制服。

有异能力的人和没有异能力的人差距很大。

尤里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的半张脸埋在雪地里，没怎么反抗就屈服了。说道：“回头把我和丽达埋一起，让她骂我消消气。”

令姜不置可否。

“你戴蜜蜡很好看，我知道我不会送错的。”尤里听起来挺高兴的。

令姜将枪口抵在他的额头上，尤里突然转身，正面对着令姜，伸手要戳她的额头。

扳机同时扣响。

“……有好东西……”

尤里的最后一句话。

“希望你这样就能……开心……”

————

尤里死前为令姜脖子上的蜜蜡项链而开心，可是那条项链是不久前遇到的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给她戴上的。

“

你叫什么。”令姜问。

“你要洗手吗？”太宰治问。

令姜想把项链扯下来，太宰治一把拉住她。

“快跟我一起殉情吧小姐！”他无所顾忌地大嚷着。

令姜在十五岁的时候干了很坏的事情，杀人倒是没关系，某种程度上她也算杀师杀亲杀友。唯一很坏的地方就是，他们竟然死的都那么平静。

还希望她开心。

他妈的，让她怎么开心。

————

我生在任何时代都是痛苦的

所以不要怪这个时代

也不要怪我

——木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