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故（1/2）

婚事如期举行，苏井镇的第一大家娶儿媳自是顶红火的，县城有头有脸的官员络绎不绝登门吃喜酒，苏老爷面露喜色，携了家眷迎宾。

爆竹声响在苏井镇的每一条街巷回荡，老老少少争先恐后往大红喜轿的方向去了，硫磺味染了苏家上下每一寸古旧的陈设，重新漆了一遍的木门将干未干。

“恭喜呀，苏老爷。”

这一声道贺带了江北的口音，尤为突显。

“呦，薛二爷，快请快请。”

只见那人果真拿了爷的腔调出来，薛二爷端了步子近了两步便停下，不失风度礼仪的打量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这女娃儿是，小代亦？”

李代亦礼貌性的回以微笑，思索着有关来人的记忆。

“是，亦儿，快叫薛伯伯。”

“薛伯伯好。”

“都长这么大了，你可还记得我抱过你？”

代亦尴尴尬尬一笑，薛二爷懊恼的一拍脑门儿。

“看我是老糊涂了，那会儿你还没断奶怎么会记得这些。”

众人皆赔笑。

李代亦被笑的面上微窘，抿紧了唇瓣。

兴致缺缺的柳惜文此时掀了眼帘，投了目光缠在那人身上，似笑非笑。

“代亦别见怪，薛伯伯就是个北方大老粗，不会说话。”

她乖巧的摇摇头。

“代亦不敢。”

李代亦扫视在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再瞧一眼春风得意的父亲，讳莫如深的一笑。

新人拜堂，上座大夫人嘴角弯成了个好看弧度，平常淡漠的睦子里有柔软在流淌，镇上人都说那是喝了新媳妇敬茶的缘故。

代亦听了她们的言语嘴角轻提，眼波流转，视线在新娘子和母亲身上绕了一圈，复而又无意间落回着了大红喜袍的人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移开，轻巧的如同羽毛般轻盈，握着血色玉坠的手指灵巧的缩进了袖口。

洞房花烛夜，婆子丫鬟推搡着紧靠了门板去听屋里头的动静。

李代亦靠在床头，偶尔低低咳嗽一两声，青儿端了药过来，那本没了墨香的《红楼梦》还停留在她方才离开前看到的那页。

只见那人视线落在书上，但思绪已不知去了何处。

第二日清晨，代亦是被院里慌乱嘈杂声吵醒的，青儿一打问才知是自家少爷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跑了，只给大夫人留了一封信。

苏老爷气的摔了个顶好的茶壶，就此卧病不起，嘴里一遍遍喊着“逆子。”

向来镇静寡淡的苏家大夫人茶杯一抖，沾湿了衣袖，头一回在下人丫鬟面前失了仪态。

这一消息没几个时辰就传出了苏井镇。

“你早就知道你哥哥要走对不对？”

李代亦眼睫扇了扇，随即低垂了头颅。

“是。”

“都是好样的！”

二太太一边招呼下人请了大夫来给老爷瞧病，一边往贴身丫鬟手里塞了纸条。

柳惜文望向屋外，往日几乎不见灰尘的院落里散了几片叶子，才意识到秋天已经离得那般近了。

苏家怕是要乱了，主仆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夕儿脸上有了不符合年纪有的沉重。

夜里，马蹄声踏破了陷入死寂的苏井镇，紧接着苏家大院被火把的光亮照的如同白昼，然而苏家上下看到的却是那白昼背后的冷光。

苏井镇街坊邻居听了动静有人探出头瞧上一眼又像是躲避瘟神一样紧闭了门窗。

苏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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