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离也总好过死别（1/2）

苏卿选择离开苏家的举动，着实让柳惜文出乎意料。然而与此同时，她又胜券在握。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苏卿选择了缄默。

她柳惜文差点低估了李代亦在她那里的分量。

原来，苏卿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被安放在她云淡风轻表相下的那个人。到了夜里，才敢将那份无处安置的情思拿来品尝，仿佛只有在凉如水的夜里才不会那么的难堪。

柳惜文了然于心的一笑。

“苏卿，你果真是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如此看来，那人对李代亦的情意并不亚于她自己。

正月初五一大早，苏卿便和公公婆婆道了别离开，未能给李代亦留下只言片语。自那以后，李代亦竖起了全身的刺，逼得柳惜文不能近身半步。

夕儿看着自家太太将手里的河灯放入了水里，只见她轻轻蹙起了眉头，眼底里那浓稠的似怎也化不开的哀伤刺痛了夕儿。

河灯荡荡，柳惜文的眉心微漾。

一切真实的不可思议，却又如同随时可能幻化成风的泡影。她恍恍惚惚站在岸边，直至河灯隐没于灯海深处。

柳惜文猜过字谜，捻了盏花灯走走停停，又忽而径直往楼上走去。

夕儿忙提了裙摆不明所以的跟上，经过楼梯转角。

难怪，夕儿下颌线不禁收紧了几分。

她打眼一瞧，那人着了斜襟立领修身旗袍连衣裙，雪狐裘细腻柔软的绒毛若有似无的轻挠着她精巧的下巴，惹得那人心乱如丝。让旁人看了去，倒颇有几分心猿意马的味道。她盈盈伫立于簇拥的人群当中，皎若秋月，淡扫娥眉眼含春，眉目间少有的温软，巧妙融去了几分并不属于她的冷硬。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的尽收了苏井镇的烟火气儿。

柳惜文面容比方才又柔软了不止几分，双眸里头却带了夕儿未曾见过的怯意。

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在离那人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视线一瞬不瞬的胶在她身上。

恍惚间，李代亦似被零星的火光灼了肌肤一样难受，心有灵犀般的侧了脸过来，睦光恰恰撞进了柳惜文的眼底。

青儿后知后觉的偏头，只见夕儿低垂了眼睑，负手立于雕花楼柱后，灯火投下了阴影，堪堪遮去了她的不明情绪。

柳惜文情不自禁的再上前一步，青儿一脸戒备的盯紧来人。

柳惜文和她并肩而立，若无其事的一瞥，便瞧见那人随意搭在栏杆处的手指微动，被柳惜文隐匿在袖口里的手指跟着动了动。

夕儿莫名负了气，转身几步径直离开，往闹市里去了。

近水楼台，柳惜文闭了闭眼，心跳快了几拍，她在想如若一个不小心，定会粉身碎骨罢。

柳惜文果真试探性的往前挪了半步，看清了代亦的整张脸。

“如果我从这儿跳下去了，你会害怕吗？”

会不会，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就如同此时念着远在苏州城的那位一般。

李代亦霎时寒了整张脸，她虽懒得理她，但放在栏杆处的手却是不着痕迹的紧了几分，她自顾自的望向了灯火通明的苏井镇。

柳惜文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一个轻盈的纵身，便跳了下去，溅起了大片的水花，惊的路人连连惊叫。

只见那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紧接着水面恢复了几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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