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候府(1/2)
江淮渝醒的早,躺在床榻上未曾动作。
透过窗看外头天色,早的很。
他如今已然调整过来,醒的像行军时一般。只是此时却不易起来。
江淮渝觉得赫连虞兮这人甚是讨厌,分明是公主,却是没有很好的睡品,如今又到了他的怀里。
头枕着他的肩,手压在了他的胸,整个人缩起了一小圈,窝在他怀中,云鬓微乱,睡颜也分外娇媚。
但倘若,没有那隐隐感觉的出的胎动的话。
江淮渝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想推开她又怕收不住力气,但更大的缘由,是赫连虞兮这女人死死地攥住他的手,像是握了一夜一般,已然麻痹。
好不容易活动了片刻缓了过来,江淮渝才颇为费力的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看也知多了许多的压痕。
分明如此大的床榻,赫连虞兮却半点不安稳。
捧着她的脑袋放在枕上,从她的纠缠之中动作小心的脱身,待站立在地上,江淮渝可以感觉到脑门上的汗水。
他都要气乐了。不想这冬日,起个床竟然会比他在北疆打一场战还累。
江淮渝瞥了那手还搭着他睡的那边,整个人还保持着依着他身子姿势睡着的赫连虞兮,皱眉弯腰,替她整齐了被子,未免伤寒。
这才转身向外有去,顺手拿了挂在一边的衣裳。
等他走出去了,保持那姿势也酸了手的赫连虞兮才睁了眼睛,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须臾,才缩进了被子里,深觉得冷寒。
她素来睡眠不好,成婚之后同他一起睡,倒还好些,自他北上之后又发现怀了身孕,这六个多月来,可以说每每一点小的声音都能将她惊醒,这两日依着他虽然睡的好些,可他方才那样动作,她如何醒不过来。
醒了才觉得委屈。
他都不愿意在这床榻上多待须臾,从前他醒了还会装睡贪懒一会儿,而今,睡得晚了醒的更早了,还不愿多留片刻。
忽而委屈的有些想哭,抚着隆起的肚子,赫连虞兮缩进被子里,想悄悄的流泪却发觉还哭不出来。
喉咙的苦都要蔓延到肚子了。
这样竟然也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辰时四刻,去了清秋堂回来,一身妥当的江淮渝再次推开四浮阁的门,赫连虞兮竟然才刚醒。
居然整整多睡了一个时辰,这对赫连虞兮而言,岂止难得。
脱了大氅坐在外头等着,绿袖给他端来一盏热茶,江淮渝接着,却是没喝。
赫连虞兮起的晚了,他的早膳早用过了,甚至还有闲默了几遍静心赋,再看过几篇文章,才过来这里。
“公主神色可佳?”
绿袖答:“看着虽不及昨日,却是比驸马回来之前,好了许多。”
眉头微挑,江淮渝没再说话,捧了茶盏掀开茶盖,就见换了身寻常衣裳的赫连虞兮被侍女搀着走了出来。
绿袖忙去扶着她,坐到了桌前。
十样小菜,一碗清粥,都是刚做好的。
赫连虞兮看了眼坐着不欲动作的江淮渝,道:“驸马何不坐此?”
“臣已用过,公主自行吃一些,怀玉再比等着。”
赫连虞兮自然知晓她的驸马早在她醒之前便吃过,自然知晓她的驸马不愿这青天白日就在这一张桌子上对着她的脸。
“本宫若不看着驸马坐在身边,想来定然吃不下呢。”她说。心里头咬牙切齿还要笑着这般说。
江淮渝直接端了茶盏就坐在了她面前。
边喝茶之时他还边想,怎么就这般不得安生呢?这样子做戏,他又得做到何时呢?
虽说从前也演习惯了。可是如今他这般心气不顺的,真怕把自己气的英年早逝了。
一顿早膳,赫连虞兮没吃下多少,甚是可惜了那十样小菜了。
江淮渝磨磨蹭蹭喝完一盏茶,她也便停了箸。
离开四浮阁时,他一身湛蓝色长衫,莲花绽放,甚是华贵,外头披着黑色大氅,而赫连虞兮一袭白衣,暗绣荷叶,也搭着水蓝织锦羽缎斗篷,两个人衣着倒也勉强相配。
柳时早已经备好了车马,直接停在了四浮阁外,以免江淮渝还要扶着赫连虞兮一路出去。
待护着赫连虞兮上了马车,江淮渝也跟着上了去,赫连虞兮倒是发现,平素里驾车的柳时这回骑了马,那马还是江淮渝常骑的养在公主府马厩的那一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